“那就讓左奎上繳七成的賦稅,剩下的三千貫,足以他支撐長安縣的開支!”
李世民大筆一揮,將此事定下了基調。
房玄齡拿著李世民親筆寫好的詔書,砸吧砸吧嘴,道:“陛下,雖然裴宣機暫時隱忍,將這三萬貫的賦稅讓給了左奎,但他一定不會就此放棄,為了避免兩縣爭奪,還是要想個辦法才是。”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房卿,你想得太多了,無論是哪一方拿到這筆賦稅,獲益的都是我大唐,這本就是各憑本事的事情!”
“左奎有能力將柳葉的產業留在長安縣境內,這就是他的本事,剩下的,咱們不需要插手,坐享其成便是了!”
房玄齡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左奎和裴宣機鬥得再凶,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朝廷終究是獲益的一方。
直接插手,反倒會引起左奎的不滿。
“除此之外,朕還在琢磨,或許該對商賈提起重視來了,這件事給了朕很大的警醒,朕實在是沒想到,商人為了逐利,竟然瘋狂到這等地步!”
李世民心中一直都有些驚異。
三十萬貫的生意,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足以掀起一場戰爭!
而那些商賈,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就完全撬動下來,連契約都簽訂好了。
在此之前,朝堂之上,人人都覺得商賈不事生產,應該打壓。
可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房玄齡嗬嗬一笑,道:“陛下是因為柳葉,才動了重視商賈的心思吧?”
李世民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不可否認,朕現在對柳葉的改觀很大,尤其是這一次,他給朕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如果可能的話,朕都有意招他入朝為官!”
房玄齡搖了搖頭,道:“老臣和柳葉也算是有幾分交情,他的想法很獨特,眼光也十分獨到,還是個十分有毅力的年輕人,可他對官場卻沒有絲毫的興趣,甚至於,有幾分厭惡當官。”
聽聞此言,李世民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柳葉放棄讀書,轉而去城隍廟擺攤解簽忽悠人的日子。
貌似,房玄齡還因此吃過大虧。
而在此基礎之上,房玄齡還能結下交情,實在是難得。
“當不當官的,以後再說,房卿這幾日要多多關注登科樓,一旦促成交易,就積極敦促柳葉上繳賦稅,朕覺得,未來的幾天,乃至十幾天內,登科樓上繳的賦稅會節節攀升!”
房玄齡躬身拱手,道:“臣遵旨!”
說完,他倒退著走出去。
房玄齡走後,李世民看向張阿難,滿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難,這一次你能從中賺到不少的銀子吧?”
登科樓的酒菜生意,跟張阿難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可五大會館賺的錢,主要來自於商情消息。
而這些消息,全部都是張阿難供給柳葉的。
用屁股想都知道,張阿難肯定不能免費給柳葉提供消息!
張阿難心裡更慌了,從剛才他就在偷偷嘀咕這件事。
“陛下,奴婢隻是往裡投了一點銀子而已,而且百騎司那些收集消息的人,也要拿走一部分利潤,再刨除登科樓的成本...實在是沒多少!”
說著說著,張阿難心虛的額頭冒汗。
這麼一算,確實沒有多少。
登科樓促成的交易,柳葉隻是抽成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張阿難占的份子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