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是大族,雖然直係血脈人丁稀薄,但旁係血脈還是很多的。
各房的耆老都來到祠堂,也是滿滿當當的坐了一屋子人。
薛道遠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幾乎已經快被他攥爛的《投資之道》。
在眾多耆老來之前,他已經仔細研讀過這本《投資之道》了。
“諸位長輩,且安靜一下!”
“諸位長輩,安靜一下…”
他一連說了好幾次,祠堂裡的老家夥們都沒有賣給他多少麵子,依舊吵吵個不停,嚴重不把他這位未來家主當盤菜。
薛道遠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他的威信遠遠不如他的叔父薛粹,在這些耆老的麵前,他隻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而已。
看著麵前嘰嘰喳喳的人群,薛道遠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如果隻是愁雲慘淡也就罷了,畢竟都是為了家族考慮,可眼前這些老家夥之中竟然有一大半都在嘻嘻哈哈的談笑!
“都給我閉嘴!!”
薛道遠突然拍案而起,再也收斂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祠堂中瞬間安靜了下來,這些耆老頓時眼神不善的看了過來。
好在這裡是祠堂,他們並沒有對這位直係血脈中唯一的繼承人反唇相譏。
見沒人說話了,薛道遠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他把放在手邊的《投資之道》第二期拿出來。
“諸位長輩,想必你們也都看過這本書了,對於我薛家來說,這本書上儘皆是誅心之言!”
“如今他柳家勢大,光是投資就拉了幾百萬貫,諸位還需儘快想出一個應對之法,否則的話局麵會越來越不堪!”
“而且,我此前還收到一個消息,柳家在《投資之道》第二期上發布了投資廣告,乃是他們在洛陽城開設了一家印刷作坊,前幾天送到長安城的那些書籍,就是出自洛陽城的印刷作坊!”
“若是旁人去投資也就罷了,可這一回跟他接觸的全部都出自於五姓七望!”
“若是柳家裹挾著五姓七望的威勢,打算針對我薛家,那麼…那麼我薛家,恐怕很難挺過這一次的難關了!”
薛道遠說的相當誠懇。
自始至終,薛家隻出了一招,那就是調集族中的錢財,將快餐生意從柳家手裡搶了過來。
可薛家萬萬沒有想到,僅僅是快餐生意而已,放在竹葉軒都算不得多賺錢的產業,竟然會遭到柳家如此猛烈的報複!
薛家錢多,柳家以投資的名義直接拉來了三百萬貫的前期投資,這還隻是一個比較初始的數字,如今柳家掌握的投資額,不會低於這個數字的兩倍!
薛家勢大,柳葉愣是用生意場上的辦法直接將五姓七望拉到了他的陣營之中,經營這麼多年,薛家雖然和五姓七望也算是有些交情,但再深的交情也比不過實打實的利益。
何況,趙郡李氏的李百藥,已經擺明了要和柳葉共進退!
根本沒辦法比!
說白了,薛家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
再到河東老家去搜刮錢財,也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
他們就算把河東老家的百姓全都逼死,也搜刮不來幾百萬貫的財富。
薛道遠本來是想讓族中的耆老們一同想想辦法,可他說完了半天,那些老家夥們都沒有開口。
“諸位長輩,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了!”
薛道遠有些著急了。
他知道這些耆老根本就看不起他,這些年若是沒有叔父鎮著,自己這個家族繼承人的地位鐵定要被彆人奪走。
可內鬥也要分時候啊!
一個褐衣老者,拄著拐杖慢吞吞的站起來。
見他站起來,薛道遠也不免客氣幾分。
在旁係血脈之中,這位褐衣老者的地位已經是最高的了。
“五叔!”
薛道遠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希望之色。
褐衣老者淡淡的說道:“道遠,旁的話暫且不提,老夫隻想問你一句,你二叔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叔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