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登科樓旗下的五大會館重新開業,房玄齡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意外。
這是早就能預見的事情,因為柳葉從來不是一個肯低頭的人,如果他選擇蟄伏,那麼一定就是在圖謀後勢!
甚至於連剩下的那五大會館開張,都沒有出乎房玄齡的預料。
不過,雖然是早就能夠想到的事情,但真正發生之後,房玄齡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真正的紛爭就要開始了,左縣令,長安縣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房玄齡說的很認真。
左奎的回答更加認真!
“房相,事實上長安縣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以預見,隨著五大會館的重新開業,柳家也會把原來擱置的手段重新撿起來,包括竹葉軒麾下的所有產業,恐怕都會在同一時間對薛家和孔家發起總攻!”
“下官想問的是,朝廷是否做了充足的準備呢?”
房玄齡苦笑一聲,道:“還能準備什麼?朝廷現在已經自顧不暇,想必左兄也知道,如今朝廷的財政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國庫裡就那麼點錢,至少要維持到秋收!”
“但這些錢不僅僅要維持朝廷的日常開支,還要支持西域的戰爭,雖然西域那邊傳來消息,已經攻下高昌國了,但大軍在外,花銷注定少不了…這幾天可著實愁死老夫了!”
左奎卻是微微一笑。
“這幾日,虞公一直都在國子監內召開辯經大會,下官也去聽了幾場,受用良多…私下裡和虞公交談之時,也曾說過朝廷目前麵臨的窘境。”
“其實當日虞公就對房相說的很明白了,想要錢,無非是開源節流這兩個法子罷了,既然節流不成,那就隻有開源。”
“房相如今身處在天下商機最為密集的地方,為何還要為開源而煩惱?”
房玄齡聽的一愣。
左奎的話,一下子把他給點醒了!
所謂開源,說白了就是想方設法的賺錢。
如今長安城裡傳的沸沸揚揚,他柳葉已經成了天下間最會賺錢的人。
靠著一個登科樓的招牌,愣是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彙聚了七百萬貫的財富!
換做從前,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一種空手套白狼的下作手段,可偏偏那些世家大族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瘋狂的朝著柳家追逐而去。
雖然柳家聚集的七百萬貫,並不完全屬於他們家,還有一部分需要當做成本,來分化到不同的賬目之中,用來維持整個登科樓品牌的運營,但至少也能落下一大半!
最會賺錢的人,開了一家幫彆人賺錢的會館,難道在這裡還找不到賺錢的方法嗎?
房玄齡有時候是一個挺軸的人,他的謀略主要體現在政治手腕上。
不可否認的是,那些能夠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的人物,真正到了生意場上,跟白癡也沒有多大區彆。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人才能乾專業的事情。
房玄齡仔細想了半天,又有些苦惱的說道:“道理雖然就是這麼個道理,但這畢竟和商賈做生意有很大的區彆,天下間誰都可以做生意,就連陛下都拿了內帑的銀子投入到柳家的生意當中,著實沒少賺,可…可國庫裡的銀子屬於天下,並不屬於某一個人。”
“一旦動用國庫來賺錢,那就等於是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萬一後世有奸人把持國庫,我貞觀一朝的案例就成了他的說辭!”
“此法不通,不能因為一時之需而毀了長久以來的根基!”
左奎臉上的笑容不減。
“下官以為,房相所考慮的不無道理,但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既然陛下都已經用內帑的銀子來賺錢了,那為何就不能繼續用內帑的銀子,來維持朝堂的運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