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穩,牙咬出血,手卻死死攥住劍柄,沒鬆一下。
“殿下!莎拉中箭了!”
密道裡傳出親衛的驚叫,傳到了朱貴耳中。
朱貴一聽,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他騰地站起,幾步衝到地圖前,眼神冷得像冰。
“皇帝的密道出口在哪?”
問清位置,他一句話沒說,轉身一人鑽進地道,消失在黑暗裡。他得立刻找到莎拉,絕不能讓她獨自扛下這爛攤子。
朱貴在幽深的地道裡疾步穿行,眼裡閃著一股子狠勁。
劍已出鞘,寒光在黑影裡一跳一跳,像蛇信子舔著夜色。
他腳步沉穩,沒半點遲疑,哪怕前頭是深淵也照闖不誤。
“莎拉!”他吼出聲,聲音撞在石壁上,來回bouncing。
沒走多遠,他就瞅見莎拉踉蹌的身影,心口猛地一縮,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她肩頭那道傷口血糊淋淋,箭杆還撅著半截,看得朱貴牙根發酸。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把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帶你走。”他嗓音壓得低,卻透著不容反駁的狠。
他心裡早定了調子——絕不能再讓她往火坑裡跳。
可莎拉卻搖搖頭,嘴唇發白:“殿下……彆管我,凱特皇帝不能跑。”
她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眼神卻還亮得嚇人,像風雪夜裡不肯滅的燈。
朱貴沒吭聲,就這麼盯著她看了幾秒,胸口一陣陣發燙。
可越燙,心裡就越疼。
他不願再看她受傷,不願再看她咬牙撐著。
她那副樣子,像是把他心裡最後一塊軟肉給撕了下來。
他全明白了——這事兒的根子,就紮在皇宮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凱特皇帝身上。
拳頭攥得咯咯響,手背青筋暴起,像盤著幾條怒龍。
恨意在骨頭裡燒,越燒越旺,快要把他整個人點著。
就是那個男人,挑起了這場狗屁不通的仗。
拿老百姓當盾牌,拿士兵的命填溝,就為了護住他那張龍椅。
朱貴低頭看著莎拉,臉色慘白如紙,可眼裡的光卻沒熄。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像是把千斤重擔一口氣扛上了肩。
“這仗,到此為止。”他聲音不大,卻像刀砍進石頭裡。
李康看了他一眼,心裡明白——這人已經鐵了心,勸不動了,隻能跟上。
朱貴眼裡的溫度全沒了,隻剩下一團冷火。
他轉身就走,背影筆直,像根戳破天的槍。
身後是斷牆殘瓦,是燒焦的門板,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他一步步朝皇宮走去,眼裡隻有一件事:讓凱特皇帝償命。
“讓他嘗嘗,自己造的孽是什麼滋味。”
這話出口,像北風刮過死城,冷得能割人臉。
他的決心硬得像鍛打過的鐵,一絲縫都沒有。
要結束這場爛仗,要讓凱特皇帝跪著還債,要護住莎拉,護住百姓,護住這片土地。
誰擋路,就砸碎誰。
這就是朱貴,狠起來不講情麵,怒起來六親不認。
他知道,拖一天就多死一批人。
唯一的出路,就是掀了皇宮那塊遮羞布,揪出那個躲在金殿裡遙控殺戮的混蛋。
“殿下,前頭是皇宮正門,守軍層層疊疊。”
李康湊上來,臉色緊繃。
朱貴隻是輕輕點頭,臉上沒半點波瀾,反倒有種豁出去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