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血印子,塌了的坑道口冒著煙,橫七豎八躺著沒動靜的人。
朱貴站在山頂,低頭看這片曾經喊殺震天的地,臉上平靜得像結了冰,沒一絲波動。
那天,城裡所有人全被趕到集市上,不分窮富,不論老少,男女都得來。
他們親眼看著朱貴怎麼處置那些被抓回來的反抗者。
鐵鏈嘩啦啦響,人被推到廣場中央,臉上都是傷,血糊了一臉,可眼神裡沒慫。
太陽烤著地麵,集市裡安靜得嚇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朱貴高高坐在審判台上,莎拉和李康一左一右站在身後,臉像石頭雕的,啥表情也沒有,就這麼冷冷瞧著下麵。
“你們知道自己為啥非死不可嗎?”朱貴開口,聲音像刮風時吹過門縫的嗚咽。
一個被綁著的反抗者咬著牙抬起頭,嗓子沙啞地說:“我們是為了能挺直腰杆活著,才走上這條路。”
……
朱貴聽完冷笑一聲,懶得再搭理,隻抬手一揮。
動作落下那一秒,淒厲的哭嚎猛地炸開,人群亂了套。有人捂著臉哭出聲,有人閉眼轉頭,不敢再看。
鮮血順著台階往下流,滲進石板縫裡,那裡曾是這些人掙紮求生的印記。
這一幕,太狠,太嚇人,比誰都能想到的還要血腥。
朱貴的手段,成了所有人心裡抹不掉的陰影。
那些原本還指望有翻身機會的人,全被嚇得魂飛魄散,從此再不敢冒出半個“反”字。
……
審完之後,集市鴉雀無聲,隻有風吹著塵土打著旋兒。
朱貴站起來,掃視人群,目光像刀子刮過每個人的皮肉,沒人敢抬頭對視。
雪花漫天飛舞,蓋住了礦山的每一寸土地,唯有一排排鬆樹筆直地立著,像不肯低頭的戰士,紮根在山坡上。
整個世界仿佛睡著了,隻有風掠過石頭的窸窣聲,和雪落地的輕響,打破這片死寂。
這座曾經熱鬨喧嘩、人聲鼎沸的礦場,如今被朱貴鐵腕壓得死氣沉沉,像個被遺棄在寒風裡的廢墟。
地底深處,火把忽明忽暗。
苦力們頭上頂著昏黃的燈盞,肩上扛著鏽跡斑斑的鐵鎬,在漆黑一片的坑道裡來回穿梭,腳步拖遝,呼吸沉重,像一群沒魂的影子。
每一下敲擊岩石的聲音都像是在替他們說話,每一記回蕩的悶響都是心底的哭喊。
朱貴手下的打手拿著皮鞭在旁邊轉悠,誰動作慢一點,背上立刻就是一道紅印。耳邊全是吼罵和恐嚇,沒人敢抬頭,更沒人敢還嘴,隻能咬牙撐著。
“動起來!彆磨蹭!”
一聲厲喝在洞裡炸開,準是監工又在發飆。
那些人就算累得快趴下,也隻能硬撐著繼續乾。沒有抱怨,也不出聲,就用這沉默的辛苦,守住最後一絲活著的尊嚴。
礦口上方,朱貴背著手站著,冷眼瞅著這片他一手掌控的地盤。
他的眼神跟冰碴子一樣,不帶一絲溫度,隻有算計和控製欲在裡頭打轉。
莎拉和李康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後,站得筆直,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有一副聽令行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