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乾對範希文多有防範,原因是前身在一次洗澡時不小心將他的褲子帶走了,導致他用汗巾圍著小弟跑了半個學院。
在向乾看來,範希文有某種惡趣味,尤其是對自己。
出於對龍陽之好的恐懼,一直不敢找範希文理論,生怕那廝無恥地丟出兩個皂角。
一想起向乾那貨能手提九十斤石鎖健步如飛,範希文就覺得惡寒。
還好他聽了自己的解釋,否則指不定要提著自己在成都府內練練三十裡晨跑。
不過那位鐵漢書生倒是一個耿直人,請範希文吃了兩次烤斑鳩。
下課的鐘聲是學生求學生涯中的唯一聖音,在相對高強度的學習中,短暫的休息彌足珍貴。
“範兄,我今日又下了十多個套子,散學後一同去瞧瞧,記得帶上有為。”
向乾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極了進村的向桑。
“一定,不過我想換個吃法,烤斑鳩有些苦味。”
向乾有些好奇,這兩日的接觸總覺著範兄與他人不同,處處都有一種奇怪的新意。
“有何新吃法?”
“嘿嘿,叫花斑鳩。”
範希文故意在斑鳩兩個字上加重口氣。
蜀地斑鳩又叫竹雞,口語中喜歡帶上兒化音,因此不知從何時起,斑鳩等於斑斑等於茶壺嘴。
在同輩帶顏色的玩笑中,或者長輩逗弄下輩的玩笑中為高頻詞。
向乾哪裡不懂,嬉笑著作勢要給範希文一個猴子偷桃,兩人在學堂前一陣打鬨。
“範希文,晌午散學記得去壩子裡一聚。”
稅康煩人的聲音又響起。
範希文手上動作不停,暗遭遭吃了幾次虧,一心想著要賺回來,阻擋向乾攻勢的同時隨意答了一聲。
這目中無人的態度又刺激了稅二少爺可憐的玻璃心。
時間過得快與否完全取決於一個人的心情,為了上課不打瞌睡,範希文將所有學子看作是一隻隻潑猴。
隻覺台上的夫子辛苦,眾弟子中唯有自己一個人,而那些猴子撓腮苦思、搖頭誦讀的樣子十分滑稽。
如此上課時間感覺短了一半,隻是需要控製笑意。
散堂的鐘聲敲醒了迷醉的心靈,決勝時刻就要到來。
稅康一群人早早在壩子裡站好,旁邊還有不少其他學子,都是聽了風聲要來看熱鬨的。
反觀範希文僅三人,有向乾在也不怕對方動粗,甚是安心。
“今日不說廢話,直接開比。
題目有三,其中兩個是先生方才散學時出的算學題,我等來不及解出,正好用上。
就在此間解題,盞茶為限,先解出者勝。
這第三道嘛,互考誦詩,亦是盞茶時間,所誦唐詩多者勝,須有明確出處以待查驗。
三局兩勝。”
稅康講明比試內容,範希文卻不住地抓鬢角,聽起來沒有一題是他拿手的。
從教育體係中剝離了十來年的文科生,如何比得過算學,至於背詩更是扯淡。
要不然直接認輸算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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