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劉亞夫支支吾吾,陷入了範希文的邏輯陷阱之中,偏偏這小壞蛋說的還真有道理,並且那張收條實實在在來源於自己之手。
不對!
“葉大人,那三千貫...”
劉亞夫有些著急了,這根本不是範希文和那個女子的陰謀,而是一出李代桃僵的戲碼。
那個可惡的小子,一開始根本就不是想讓自己被皇城司如何,而是逼迫自己在“官德有虧”和“行為不法”之間做出選擇,無論哪樣,自己都要吃大虧。
“知州大人,你可沒有證據證明我保管了三千貫,山上的賊銀,都已登記造冊送往憲司去了,我身為皇城司指揮副使,如何能做出這等有失體統的事情?”
皇城司一度被尊為帝王輔弼,誰家的輔弼能這般不要臉麵?
這位葉峰分明之前在探江樓說得清楚,有三千貫給予範希文,這才惹出後麵的事情來,如今竟然連那三千貫也不承認了。
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呢?同朝為官的庇護呢?
劉亞夫隻覺自己的智商、臉麵、三觀同時被一巴掌擊碎,昔日隻見堂下有人百口莫辯,自己還自詡明鏡高懸,如今終於也體驗了一把有口難言的感覺。
再往身邊看去,除了那個老學究還想出來以聖人教誨掰扯之外,其餘同僚無一人再敢辯駁。
也是,再辯駁下去,指不定要鬨成什麼樣子。
皇城司的“風聞”之權從來如懸在百官頭上的利劍,唯有朝堂之上的幾位相公或許可免此威脅,其餘官員,不怕的能有幾何?
罷了!
“便就按照範先生的意思辦,我自然會退回銀錢,並適當補償一些利息,還望先生恕我不儘詳知的過錯,也希望康王和皇城司諸位能揭過此事。”
劉亞夫拱了拱手,表示認了這次失敗。
“我隻求財~”範希文偏頭拱手,十分隨意。
“與我等無關~”趙構看了一眼葉峰,毫不在乎道。
範希文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劉亞夫。
“大人,小的無甚靠山,大人若是回去後反悔隻怕小的沒有辦法,不如當場結清,銀條兩訖?”
劉亞夫瞬間抑製不住情緒,雙腳跳了起來。
“三千貫,誰能帶這麼多出門?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堂堂一州之主事,也如你這般不要臉嘛?”
範希文不依不饒,根本不考慮知州大人的情緒。
“大人,你我皆是凡人,我隻有小人之心,望大人理解則個,實在不行,你看這裡有你如此多的同僚,湊一湊也許還是能湊出來的。”
黃天在上,劉某人發誓,如有機會定要將這個範敗類淹死在糞坑!
“好~我借!”
劉亞夫牙齒咬得咕咕直響,轉身在官員群中低聲下氣地借錢。
那幫同僚和下屬也算體諒上官,也打著適當巴結的算盤,紛紛慷慨解囊,奈何大家都為了出門撿功勞,哪能帶許多錢出門,湊了半天隻得了二千六百貫。
葉峰見劉亞夫實在可憐,走到近前遞出了幾坨金子。
“知州大人,知你急用,這一千貫是康王借你的,等回城後記得還給千歲。”
拍了拍劉亞夫的臂膀,哼著小曲又回到了趙構身邊。
看著手裡的四坨金子,這頂天了才五百貫而已,葉峰還借了康王的名頭報了個千貫的數。
算了,虱子多了不癢,損失三千來貫與損失四千貫區彆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