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夫受了三人一禮,命左右驗明正身,實則也是走個過場。
“張山興夫婦,你二人狀告範希文謀害老母一案,按例當堂再訴。”
張山興彎腰唱喏,看了一眼範希文,聲音有些粗獷。
“範希文生母是我親妹子,自嫁與範家之後,十多年未有來往。
前不久,我這外侄來家中探望,勾起了老母親的心事,又非要與我爭奪三畝田產,以至於老母親哀怨成疾。
昨日範希文帶人再來家中吵鬨,將老母親舊物搶了去。至半夜,老母親不堪欺淩與病痛折磨,竟上吊而亡。”
張山興閉眼吸氣,聲音大了幾分。
“老母親一生恭順,雖是自縊,實則因他而起!因此,我才叨擾座上諸位大人,狀告範希文忤逆不孝,氣死外祖!”
範希文聽得呆愣在場,外婆自縊了!
眼前這貨難道忘記,自己這個外侄是“皇城司”的大人了嗎?
並且這便宜舅舅也太會編造故事了,不愧是深受“三支傳奇”荼毒的幸存者。
這種舌顫蓮花的本事難道可以傳染?
好舅舅,你怕不是反向遺傳的典範吧?
“你......”範希文激動之際,一時忘了公堂秩序。
“肅靜!”臥龍再響,提醒堂下之人不要扯皮。
範希文腦殼飛轉,他似乎高估了宋朝的司法公正水平,前世的思維此刻顯得有些局限。
但有一點,既然能有利於攀誣,那就肯定能有助於狡辯!
為今之計,隻怕需要比拚靠山才行。
隻希望有為等人跑快些,或許能讓趙構早一步來到此處。
“範希文,你可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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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公堂之上,雖然沒有太多旁觀的民眾,但胥吏、衙役等都不是親信,劉亞夫也不好太過分。
想起親信,腦殼就痛!
“學生認為,這位張三哥說的,與脫了褲子放屁無異!全是廢話。”
“好膽!再於公堂之上汙言穢語,必遭掌嘴笞腚!”
範希文拱手認罵。
劉亞夫心中有數,隻要今日好生操持,必然能讓這個猴三兒般的敗類喝上一壺。
“堂下三人,進衙之前,可有看見外間的敬語?誣告罪三等,越訴笞五十!勸爾等隻說真話。”
越訴?
“大人,那這位張三兒不是應該先抽個幾十鞭壓壓驚?”
“納溪寨不受訴狀!你自辯來。”
他麼的,縣級單位不受理案子?妖豔兒古怪!
範希文自不會強嘴,囉裡囉嗦地講起了張、範兩家的故事,原本是辯解的場麵,硬是給搞成了說書的環境。
“此間當省略八百字,而後我等便回了客棧。”
範希文口皮開裂,何其希望知州大人賞一碗清水。
劉亞夫冷哼一聲,臥龍三拍案。
“說了這半天,你二人所講出入太大,其中必有古怪,依照往日案例,原告極少汙蔑,我看分明是你有意混淆視聽,看來當用刑!”
“惡無~”
皂役聽得起勁,呼聲更響,或許幾棍子下去,這位小相公還能多說一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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