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與金三立拿了主意,直接動身出手,往一個方向突進。
包圍宗師的人雖然多,但單打獨鬥絕對無法正麵與之交鋒。
金三立瞧準敵方空檔,直接欺身掌、拳變換,“咚咚”兩招,將眼前人手裡的船槳武器打成兩截。
趁史昊受傷驚駭之時,伸手奪過他手中的一截木柄,反手遞給周侗。
“正好!”
周侗正嫌手腳太短,拿過木棍挽了一個花。
他原本也精通棍術,這等戰陣之技正合當前情勢。
隻是這木棍稍稍有些短,還不夠齊眉,但對於周侗這等宗師而言,棍、人一體,也能發揮出頗大的功效來。
隻見老人沉聲大喝,手中長棍猶如一把巨扇,呼呼發出風聲,演化成一麵水潑不進的大盾。
進攻者原本多持有武器,但隊友太多,也難以放開手腳去拚殺,此時見了周侗的神技,隻有稍稍撤退。
兩位宗師不斷變換位置,周遭壓力頓時減少了三分。
周侗痛心疾首。
“今日有幸還能看見江湖人的血性,可惜窮凶極惡,未能用在正途,卻想著拿我二人的名聲來博取好處。”
這種心情,猶如沙漠中遇見一潭毒水,怎叫人不心歎哀傷。
金三立卻大笑出聲。
“枉我金某人自認一世江湖豪俠,不想終與爾等淪為一丘之貉,果然是傻子!他麼的傻得吃屎屙飯!”
原本寄予厚望的一場比試,卻成為兩位老人道心崩壞的開端。
老天何其殘忍,此時還陰雲密布,似乎在對這兩位,一心拯救江湖和廟堂的垂老之徒發怒。
是人心撬動了天道,也是天道嫉恨了英雄。
“範小子,老夫今日也想成全你的夙願,將這等野狗全部打死於此!”
金三立衝範希文大笑喊道,他大概覺得範希文這反骨玩意,也有其真道理。
周圍人這才驚覺,兩位宗師與那邊的年輕人,相距不過十步之遙。
原來這兩個老東西,竟然打了兵合一處的主意。
“攔住他們!”
有人大喊出聲,若是讓宗師與那邊的人合在一起,更難殺。
尤其那邊的大漢和持槍的男女,群毆之時威力大到離譜,再拖一段時間,恐怕山下的公人也會趕到,說不定還有宋軍前來。
到那時,一切均化為泡影。
但兩位宗師既然敢發話,就證明他們有本事突破這短短的距離。
隻見周侗再次揮舞木棍,“叮當”之聲不絕於耳,麵前的江湖人,無一不在其高明的棍術下抱頭鼠竄,或者直接武器脫手。
一瞬間,包圍圈被打開一條口子。
又是幾棍幾拳,擋在路上的快手直接躺地。
“師父!”
嶽飛喊了一聲,又陷入了戰鬥中。
“各位小友,今日有幸與大家並肩作戰,也算是不枉此生,我周侗一生苦苦鑽研武術,如今傾囊而出,能學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
“老夫亦然!”
金三立跳到莽子身旁,將麵前的酉座逼退。
“胖子娃娃,看好了!這是我爹的成名絕技,不要想路數,隻管看我如何應對出拳!”
金三立說完此話,便起身直奔酉座而去。
酉座哪裡敢與宗師過招,心頭害怕,直接退到快手身後,金三立一片癡心卻被快手截胡。
戰團越來越大,好在周侗與金三立不用顧忌身後,隻需有武功的將範希文二人圍在身後即可,倒也算是輕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