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範希文的中央處理器出了問題。
人家芳草仙子的原話是:“給大人備下幾個侍女。”
在範希文看來,就是女兒邦要奉上幾個婆娘,全看七爺願不願意接收。
此舉算是女兒邦最後的權衡之舉,畢竟眼下這般形勢完全沒有講條件的餘地。
而且再遠些的地方,金三立和阿剖還有意無意地往房中瞟。
儘皆說明一件事:女兒邦的人已經如羊入虎口,待宰魚肉。
範希文卻不想做糊塗事,直接戳穿了芳草的用意。
“想在我身邊安插耳目?”
芳草也不藏拙:“既是耳目,也是傳信之人。”
談到此處,其實雙方基本都沒有太多顧慮,事已至此唯有靜心合作才是正途。
“那我也有要求。”
芳草索性放開了心思,反正合作不成女兒邦也免不了大麻煩,捆起和吊起並無區彆。
“大人但說無妨。”
範希文輕摳下巴,不斷在芳草和水仙等女子身上遊離。
“你們得送一個質子來,不漂亮不要,身材不好不要,脾氣不好也不要!夥食自帶。”
芳草走了,臨走時踢翻了門口的盆栽陶盆。
她很生氣,因為沒能拿住範希文的軟肋,反而被這死瘸子惡心得不行。
瞧瞧那書生說的話,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七爺,天下女子那麼多,你何必非要找這等帶凶婆娘?”
有為覺得,自家七爺目前的身價和地位,娶個知州千金也是綽綽有餘,娶個丞相千金也未必不行。
但隻能換來七爺的一聲斥罵。
“狗攆摩托!”
全話:狗攆摩托,不懂科學。後世蜀語,學發xio音,二聲,摩一聲,托二聲,故可算雙押。原指狗不知摩托車的厲害,妄圖追上疾行摩托車的憨傻行為。)
水仙幾人沒能走掉,廚娘的身份得了範大人認可,隻能等邦內質子來後再走。
至於打探情報的合作,範希文也沒想出太多細節,隻大概一說,反讓芳草回去擬個章程出來。
甲方的派頭,可惜競標者隻女兒邦一家。
院內的生活自然愜意,範希文釣興大發,找了兩根針,用火烤了掰彎後尋了處小河垂釣多日。
這等釣累了睡覺休息,睡醒了釣魚,或者參觀送葬隊訓練的生活,才是躺平人該有的享受。
不過“送葬隊”多少觸及了宋人的軟肋,總覺得有了這個稱謂不吉利,強烈建議範大人用之前的“念七隊”,至少聽起來稍微好些。
為了凸顯念七隊隊員的特殊性,範希文強勢要求隊員隻能用代號。
其實也是七爺記不得那麼多人名稱而已,如痦子、大嘴巴這種傳神的代號,隻需三兩下便能深入人心。
但除此二人之外,皇城司建議不能過於傳神,至少不能隻聽代號就掌握了一人的特征,這樣的細作容易暴露。
由此,範希文鼓勵大家自行開發代號。
一時間院內爭吵不休。
有人自取一個“花椒”的外號,被麻糾小姐打成了麻子。
這下才算長了記性,一個個苦思冥想。
如“簸箕”“犁頭”“掃帚”“蓑衣”等層出不窮,最後實在是把院內能看見的東西都說完了,還沒能湊出七七之數。
有為自認為讀了幾天書,乾脆為剩餘幾人起名。
“你以後就叫篾塊,你叫潲水,你叫青苔,你叫茅廝......”
如此,數人終提得各式各樣的代號,不過其中某些人不依,代號過於下飯,實在不敢領受。
但範希文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不配合者,可以滾了!”
對於這四十九人而言,此間的生活規律、有保障,算得上極好,據傳九品官員也不過月奉七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