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消息了!”
高胡站得老遠就開始喊,他是害怕打擾了先生的雅興。
因為此刻範希文正在給幾位女同伴唱歌。
其實是誤會了,範希文之所以唱歌,是想問問芳草和李靈兒,能否把這些歌曲的配音還原。
以範希文的眼界,不敢判斷女兒邦人的音律造詣,但覺得光聽她們說,也能凸顯出一些水平。
“什麼消息,過來說。”
高胡偷瞄一眼九位仙子,這種江湖飄逸的氣質,在青樓中可見不到。
“察子回報,有人破解了寶藏讖語,並且也把消息公布於外。”
範希文“嘶”地吸了口冷氣。
不應該啊,江湖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怎麼會乾起共享的事來了。
高胡拱手。
“屬下以為,破譯之人恐怕難以憑一己之力取出寶藏。”
芳草嘻嘻笑道:“範大人失算了吧?原本繞了個大圈想對付江湖人,卻失了控製。”
女兒邦的人就是這般,水仙之前老是打七爺軀體的主意,這個芳草又專門攻擊靈魂。
“這有什麼?事情越亂越好!”
範希文假裝摳鼻子,作勢要將彈給芳草。
“可有具體位置?”
“離我們不遠了,大概還有幾十裡,一日就能到。”
範希文招手,讓莽子拿來筆紙,由高胡代筆書寫。
高胡卻推辭。
“還是讓靈兒姑娘代筆吧,她字寫得小些。”
卻是之前範希文嫌棄高胡寫字浪費紙張。
絲絹在一塊木板上攤開,靈兒執筆,原本要用舌尖舔筆。
伸了一半才想起,這支筆不知被範希文等人舔了多少次,趕緊作罷,改用水浸濕。
“這樣寫:殿下千歲,已尋得寶藏,或可發財,請速調人支援,另帶些錢來,此處衣食堪憂。”
李靈兒眨眼半天,不見有下文。
“就這樣,送汴京去,交給我那合夥人。”
高胡接過絲絹,看了又看。
“先生,你就說這些?”
他原以為範先生應該講得更仔細一點,順帶說說怎麼謀劃的。
“哦,對了!”
範希文拿過筆,在絲絹上畫了一個笑臉簡筆。
“快去放鴿子,順便加緊探查,究竟來了多少江湖人。”
念七隊的一月強訓,取得了一些成效,采取“觸手式”探查法,以範希文為中心散布斥候,成果顯著。
目前,光念七隊便探到了不下五支隊伍,有一百餘人。
皇城司發來的消息,合共至少發現不下四百江湖人。
這還是所謂的“寶藏”外圍,核心位置聚集的人數隻會比幕阜山多。
範希文問過高胡,大宋人流監控如此嚴苛,怎麼會有成百上千人自由集會。
答案很簡單:管不過來或者不想管。
江湖人多數有假身份,如商人、腳夫等,這類身份本就流動性大。
而所謂的路引,對於很多人來講基本是一張空紙,花錢也能買。
就是攔路設卡,也隻在蜀中山地常見,而在荊湖以北,基本不現實。
地勢過於平坦,根本攔不住。
成都周邊就極少遇到設卡查人的。
這就是大宋,表麵喊著天下大治,實際上做得一團糟。
對於順民,則重治,對於逆民,則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