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的解釋或許沒有錯:
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
有些蠢蛋,你給他解釋了緣由,他也不懂,不如直接讓他們如何去做。
反正是兼濟天下,又不是開化天下。
屁民的開心,有時候很簡單很純粹的。
“我真他麼是個傻子!”
範希文望著有為與喜娘離開的背影,一拳捶在腦袋上。
他把宋人想得太超前,低估了古人思想的慣性。
“喏~範先生似乎很不高興呢,後悔了麼?”
芳草在門口說話,或是想以此開導範希文。
範希文看都沒看她,隻用腳關了房門,隨後吹熄了燈。
今夜他很鬱悶、很壓抑,沒心情鬥嘴。
芳草原本準備挑逗一番範希文,沒想到他一反常態。
“姑娘,他怎麼了?”
李靈兒坐在桌邊,回味著範希文的話和前後的變化。
“或許很孤獨吧。”
“孤獨?他身邊的人也不少啊。”
“有時候身處人群,也不見得能找到一個同類,先生的胸懷抱負,我等凡人不懂的。”
“姑娘,你又誇那個瘸子,乾脆嫁給他算了!”
芳草覺得自家姑娘已經有了倒貼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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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靈兒以手在桌上畫著,沒有駁斥芳草。
火光熄滅。
桌上用水寫的兩個字仍然泛著亮光。
天下!
衝喜不但沒有給範希文帶來任何好處,反而讓這位天神般的人病了。
“他是何時開始發病的?”
陳了翁反複把脈,眉頭緊鎖。
老管家答。
“應當是昨夜。”
陳了翁起身,拿過筆開了一副藥,遞給老管家。
“去醫館抓回來,我親自來煎,他的脈象很亂,馬虎不得。”
門外原本準備來敬茶的有為和喜娘,端著茶盞,愣在一處。
範希文算是給他們二人都改了命的,他們自然不是存心要害七爺。
在他們看來,昨晚頂多算是“好心辦壞事”。
對家主的孝心自然算好心。
“你這個憨包!要是七爺救不回來,老子把你腿打斷!”
莽子怒視有為。
不止莽子,吳永平、痦子、大嘴巴等也是這般想法,隻不過不好這樣說話而已。
要是趙構等人在此,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眾人被陳了翁轟走,範希文需要休息。
虛掩的門被推開。
唱唱昂昂的聲音響起。
一個老頭走到範希文身邊,探了探鼻息。
是平日隻顧睡覺的老賬房。
“小子,我看你不是個心窄的人,為何這般想不開?”
範希文眉頭皺了皺,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老頭再道:
“人的命,天注定。
你連自己都管不好,如何去管他人?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
老頭我虛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被尿憋死的活人。
你若是真的尿急,拉彆人身上也可以。
想得通就趕緊活過來,想不通就去奈何橋等我,過幾年老頭我死了再找你說道。”
門又掩上了,留了一道更大的縫隙。
光線透過縫隙打在範希文的眼睛位置,睫毛快速抖動,或許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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