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曾家長了膽子,敢在我蟻舍門前打劫,卻是哪裡來的蟊賊,如此不知輕重。”
蟻舍的一個探子忽然放高了聲調。
不知是想用蟻舍的名聲,鎮住眼前的賊人,還是想通過聲音對院子報信。
可是他們麵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曾經的老江湖,如今又經過係統訓練的念七隊。
殺人無需廢話,救人更要快救快回。
蒙臉的大嘴巴眼眸微眯,趁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刀飛出。
樸刀在空中發出一聲悶響,將那囉嗦之人貫穿當場。
這一變故之下,人數本不占優勢的押送者與探子,瞬間沒了膽氣。
嗷嗷叫著奔逃。
但尋常的武者與江湖武者之間,在小規模拚殺中本就不占優勢。
遇到念七隊員更加悲催,直接成了被超度的對象。
仍然有奮力拚殺者,最多兩個照麵便躺在地上乾喘。
而準備大呼求救之人,隻來得及喊半聲便被取了性命。
“好漢莫要殺我!我有贖金的,贖金!”
漢子伸手掏出懷裡的銀錢,攤在手中,不過兩貫不到。
又急忙再掏出那個銀耳墜,高舉著望向佟妻。
“大娘子,我把耳墜還你,請你幫忙求個情。”
佟妻望著那耳墜。
“東西是我家妹子的,自然他說了算。”
佟二娘坐直了身子。
“我已將耳墜給了大哥兒,當由他來講。”
其實都知道,黑衣人不會放過這些倀鬼,又不願意親口殺人而已。
漢子將耳墜捧在手心,艱難地朝大哥兒擠出笑臉。
“大哥兒,叔早先抱過你的,還給了你們水喝。”
此時此刻,倒是想起來那麼一點“情誼”。
但小孩本就對他不感冒,又被連連驚嚇,更不敢說話。
足足十息,場中人都僵在原地。
大嘴巴得了空,左右看了一陣,確認沒了活口。
“愣著乾甚?留他吃宵夜麼?”
蓑衣看了一眼佟妻幾人。
大嘴巴上前,斜劃一刀,宰了漢子半個脖頸。
溫熱的屍體倒地抽搐,雙手捧著的耳墜往囚車那邊滾了丈遠,消失在黑夜的餘暈裡。
“婆婆媽媽,指望誰下令救人?”
大嘴巴罵了一句,走到牛車旁。
“你們可都還走得路?”
佟家人不敢說話,隻覺得這些人都是複仇的厲鬼,見人就殺的主。
“你們是老板院裡的?”
魏忠義忽然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範希文當成了指路的明燈。
“彆多話,你能走路?”
魏忠義連連點頭。
“我能走,他們估計走不動了。”
大嘴巴往身後一招,當即有人出來,破開木欄。
“大人,是要我等去何處?”
佟妻顫聲問道,她看得出來,這人不會殺她們。
“少問,隻管跟著走,走不動讓人背你。”
“我能走。”
“我也能走。”
二女牽著孩子下了車。
不過兩個小孩肯定是走不動的。
在佟妻和佟二娘的勸說下,上了隊員的背。
一行人也沒打燈籠,快速消失於荒野,留下拉車的老牛在原地“哞哞”叫喚。
過了盞茶時間才有蟻舍的人到來。
一位獨眼頭領一一翻看地上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