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幸局又來活了。
官家要擺駕礬樓。
為何不去李師師的小院?
因為沒有密道。
行幸局要做的很簡單。
通知並護送李師師去礬樓,另外礬樓實際是官府產業,趙佶在此如同回了自己家。
李師師原本已經準備睡下,與趙元奴相約,翌日去尋範希文問問來龍。
但聖眷來得太快,連梳妝都免了,上得一頂八抬的官轎便往礬樓而去。
“姑娘,還以為你忘了黃鶯呢!”
黃鶯是礬樓的財產,平時不與李師師外出。
李師師盈盈入店,被黃鶯攙扶手臂。
“我敢忘了潑辣的黃鶯姑娘?怕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師師改不了原本的俏皮,仍如豆蔻女子一般,見了熟人就想調侃兩句。
黃鶯吐了吐香舌,領著李師師一路往裡走。
趙佶早已等候多時,見了李師師好一陣打量,沒瞧出任何損失來。
“師師今日受了驚嚇?”
“勞主人關心,師師無礙。”
說著還轉了一圈。
趙佶眯眼,看了一眼門口,房門已經被掩上。
“我可不信,且得好好檢查一番。”
說話間,鹹豬手已經攀上了美人腰枝。
李師師對趙佶一向來者不拒,在她的世界裡,趙佶就是天,是她這個賤籍女子,修百世功德也換不來的恩賜。
而且,李師師把趙佶與自己之間的關係,看得十分美好,就像熱戀的男女朋友。
不過今日李師師的興致卻有些淡。
“官家寵幸,自是師師的福氣,但今日之事分外蹊蹺呢!”
趙佶過完了手癮,才想起詳細過問此事。
“與我說說。”
李師師原原本本將事情說了一遍,但沒說是範希文來請。
隻說是自己與趙元奴結伴去了範宅,商談生意並討論曲藝。
她想得清楚,暫時不能把事情往範希文頭上扯,雖然她也對小弟弟有些懷疑。
饒是這樣說,趙佶也起了一點疑心。
“哦?從範希文家出來就遇到事了?”
天子的心機和警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很快便能抓住要點。
畢竟世上之事,能巧合的極少。
李師師又解釋一遍。
“並非是從他家出來遇到的,而是半道上,那些賊人喝了酒。
後來有黑衣人出手救了我和元奴,喊著口號,好像是尋仇,不知那家人惹了多少麻煩。”
趙佶冷哼連連。
“好!好得很!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行凶。”
這話似乎說的並不是曾國江等人,而是那群黑衣人。
他不禁想起範希文所說:巴不得江湖人全部消失。
俠以武亂禁,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又想起宋江和方臘這兩大賊頭來,將朱勔誣陷為禍國殃民的奸臣,實在可惡。
“那個曾家是什麼來頭,我著皇城司去查一下,定要給師師出氣!”
李師師鬆了一口氣,她沒想過關於報仇出氣的事,其實更想了解背後的故事,保護那些黑衣人。
“若主人抓住那些黑衣人,能放他們一馬麼?畢竟他們救了我一命,看起來確實不像壞人。”
“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趙佶又伸出了手,拉住李師師的胳膊。
隻兩刻鐘不到,二人又從樓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