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作為一個不到三歲的小朋友，能問出湖裡魚那麼多，為什麼不乾脆吃魚，還種地乾嘛，這種問題，其實是很正常的。
誰會跟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較勁兒呢。
如果司馬衷兩歲的時候說出何不食肉糜，這句話也不會流傳那麼廣了。
所以朱吾適完全不會因為徐妙錦問出這個問題，就覺得她是個二傻子。
“這個問題很好，但是我決定先不回答，你們可以自己先思考一下，為什麼湖裡這麼多魚，百姓還要種地。”
跟孩子互動就是這樣的，要有耐心，還要鼓勵他們多思考。
簡單粗暴地填鴨式教學，效果是很差的。
朱吾適說完，五個孩子就陷入了思考當中。
孩子思考，那就是真的思考，他們甚至都不動了，一個個像是呆滯了一樣。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光吃魚會膩。就像我，我要是天天吃湯餅，我就不想吃了。”
首先回答問題的，是提出問題的徐妙錦。
朱吾適滿意地點點頭。
“這確實是一種答案。天天吃魚也會膩的。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答案啊？”
朱平舉手回答。
“我覺得是因為湖還是不夠多，咱們一路走來，大部分地方都是沒有湖的。沒有湖就沒有魚，沒有魚就隻能種地了。”
朱吾適再次點頭表示讚同。
“這確實也是個答案。咱們在南方，湖還稍微多一些，到了北方，湖就更少了，很多百姓住的地方方圓幾十上百裡都是沒有湖的。你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答案了。”
朱安舉手。
“因為百姓家裡沒有廚子，做不出好吃的魚。我媽做的飯我就不愛吃，太難吃了。”
朱吾適無語，你要說不對吧，它確實也是對的，百姓家確實沒有廚子。
但是你要說它對吧，其實也有問題，百姓家沒有廚子，所以每個人做飯都跟你娘一樣難吃啊？你也太小瞧天下人了。
再說了，廚子他也是百姓啊。
朱安見朱吾適不說話，催促道。
“爸爸，我說的對不對啊？”
朱吾適勉為其難地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吧。”
朱安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有道理就是對。爸爸誇自己了，開心。
朱吾適決定了，朱安就讓他上軍校吧，學習的事兒，順其自然吧。
眼看孩子們想不出什麼更有新意的答案了，朱吾適開始做總結。
“為什麼魚這麼多，百姓還要種地。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很多，要結合起來看。
首先呢，因為大明的人很多很多，多到超乎你們的想象，你們見到的所有人加起來，都隻是大明人口的少之又少的一部分。
這麼多的人，魚是不夠吃的。
再一個，人要吃很多種類的食物，才能做到營養均衡，光吃魚的話是不行的。”
徐妙錦又舉起了小手。
“提問，為什麼老虎隻吃肉卻不會營養不均衡呢？”
作為徐達家的閨女，徐妙錦自然是見過老虎的。
應天府就有人喂老虎。
“這個問題問的好，老虎不吃素，隻吃肉，為什麼它不會營養不均衡？”
這個問題朱吾適還真就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但是朱吾適可以編啊。
“老虎隻吃肉，那是因為，它們的胃跟人類是不一樣的。就像滾滾，它就特彆愛吃竹筍，還是生的，你們誰愛吃？”
五個孩子奇奇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