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的眼神立馬急速的轉動了起來。
始終距離陳皓有一段距離的張讓等人也都對視了一眼。
整個嘉德殿殿前的所有人在陳皓這句話落下之後都是大驚失色。
在場的沒有一個不是人精一樣的存在。
陳皓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而在在聽了陳皓的話之後,袁隗卻是表現的十分的淡定。
不愧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袁隗竟然還一點都不為之所動。
就好像事情真的和袁隗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哦?”袁隗一挑眉毛說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冠軍侯在西北平叛,竟然還有小人在背後出手傷人?真是該死。”
“冠軍侯,老臣願意和冠軍侯一同上奏天子徹查此事!”袁隗一臉正色的說道。
陳皓臉上的冷笑更濃了。
怎麼查?
那被他抓住的袁猛早已經死了,朱偶也死了,所有有關聯的人都死了。
而且袁氏培養出來的死士必然是要有重要把柄在他們手裡的。
那些死士就算是被抓什麼都不會說的。
所以陳皓現在拿袁隗沒有半點辦法。
不過這個仇,肯定是有人會替他報的。
“嗬嗬,老大人有這份心就好了,這仇,我肯定會親手報的!”
陳皓聲音冰冷麵帶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
袁隗的老臉上也擠滿了褶皺,眼神不威不怒,也渾然不懼。
這一老一少短暫的交鋒過後。
嘉德殿門前一陣寂靜無聲。
現場的氣氛極其的詭異。
誰都沒有想到,陳皓竟然會和袁隗有仇。
這對何進來說是個好消息,對張讓等人來說也同樣是個好消息。
“陛下傳召中常侍張讓,中常侍趙忠,中常侍蹇碩三人入宮進殿!”
嘉德殿的門前,小黃門左豐站在店門前高呼了一聲。
隨後張讓,趙忠還有蹇碩三人便疾步的朝著嘉德殿走了過去。
而剩餘的眾人則是留在外麵要麼交頭接耳,要麼就捶頭裝睡。
而站在殿門前的何皇後卻始終將目光落在了陳皓的身上!
皇宮,嘉德殿內!
自從劉宏昏迷以來。
整個嘉德殿就全部戒嚴。
而殿內如今也到處都充斥著濃重的中藥味。
其實這已經不是劉宏醒來的第一次了。
在劉宏昏迷過後中間還醒來過兩次,隻是時間太短。
而這一次已經是他第三次醒來,並且是一天前就醒了。
此時躺在龍床上的劉宏已經瘦成了皮包骨。
本來劉宏就不胖,再加上這麼一折騰,如今已經是人形骷髏不成人樣了。
龍床兩側跪著的都是禦醫還有宮女。
張讓,趙忠,還有蹇碩三人進來之後屏退了所有人。
“陛下.....”
張讓哭嚎了一聲之後跪倒在了劉宏的龍床前麵。
“阿父.....朕......朕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躺在龍床上的劉宏言語虛弱的說道。
“不會的陛下,陛下一定會好起來的,陛下必將恩威齊天福澤萬年。”張讓跪著來到龍床前麵。
劉宏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朕的身體自己知道,朕前兩次醒來便已經知道朕的時日不多了,可朕還有放不下心的事情啊。”劉宏看著宮殿的穹頂,眼神有些渙散。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躺在龍床上的劉宏開始回想自己的一生,不禁有些後悔。
“陛下,陛下有何事交予我們去辦即可,隻要陛下安心的休養,一定會好起來的。”張讓急忙說道。
劉宏用儘全力衝著張讓還有趙忠以及蹇碩三人招了招手。
“朕當年之所以能執掌皇權,靠的就是你們。”劉宏有些感激的說道。
事實上劉宏說的一點不錯。
當年他初登大寶,外戚黨人橫行於朝堂,而他隻不過是作為一個絲毫沒“四零七”有任何根基,並且好控製的幼年傀儡扶上了龍椅。
而他之所以能執掌皇權,就是通過宦官。
所以這麼多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宏一直對宦官信任有加。
即便是黃巾之亂有宦官作為內應,時後劉宏依然還是信任宦官。
從秦,到漢天下曆經數百年的王朝交替有一個永恒不變的道理。
宦官掌權最多禍亂天下,而權臣外戚掌權則可以篡奪天下。
高祖皇帝的皇後呂氏,還有權臣王莽這都是前車之鑒。
但即便是趙高那樣權傾天下也不過是禍亂一國,無法篡逆。
所以有無數的帝王寧可信任宦官,也不相信外臣是有原因的。
“朕怕是要不行了,但是朕放心不下一個人。朕的兒子。”劉宏有氣無力的說道。
跪在地上的張讓聽到這裡猛然為之一振,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趙忠還有蹇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