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連忙的接過了張蘭手中的羊肉。
“妹子,大哥求你一件事兒。”閻柔小聲的說道。
張蘭點了點頭。
如今這世上能算得上是親人的,恐怕也隻有眼前的閻柔了。
閻柔壓低了聲音說道:“妹子,你想辦法幫大哥搞一把刀來!”
“啊!”
張蘭嚇了一大跳。
刀可不是羊肉或者牛肉什麼的。
“大哥,你要刀做什麼?”張蘭有些害怕的問道。
閻柔咬了咬牙,一手死死的捏著柵欄。
“妹子,如今正是千古難逢的機會,鮮卑大部分的騎兵都去寇邊了,這個時候正是我們逃走的時候。”
“如果不逃走,我們早晚都會死在這裡,我已經聯係了很多人,他們都同意,我現在需要一把刀殺死守衛!”閻柔說道。
張蘭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不過考慮了一下之後,張蘭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她知道閻柔說的是對的。
這三年,她見到了太多漢人的血。
這些鮮卑人根本不會把漢人當中人。
甚至他們還有一些人會吃人,吃漢人!
漢人的男人們被當做畜生圈養起來,而漢人的女人則是被當做生育工具。
當奴隸乾不動活了,當女人不能生育了。
等待著的便是悲慘的命運。
好一點的會被驅逐,然後在茫茫草原之上餓死或者凍死,再或者成為野獸的晚餐。
而倒黴一些的則是會被殺死。
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會有發生。
這裡有上萬被掠劫到草原上來的漢家子弟。
這個數字每天都會減少,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又會得到補充。
鮮卑人稱漢人為草穀。
因為今年收割之後,來年還會收獲。
“大哥,我儘量!”張蘭說道。
閻柔聽聞之後點了點頭:“好了妹子,你趕緊回去吧,彆被發現了。”
張蘭走後,閻柔就轉身回到了柵欄當中。
柵欄就是那種阻攔牛羊牲口的。
而漢人就被關在這裡麵。
不是沒有人逃走。
而是逃走的人都被抓了回來。
這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就算是跑出去了也無法分辨方向。
要麼被抓到恥辱的殺死,要麼就是餓死凍死,再不就是喂野獸。
三年前閻柔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曾經想過逃走。
但是在看著身邊好多人逃走被抓被殺之後,閻柔斷了這個目標。
之後他便改為觀察。
逃,死路一條。
留在這裡,也一樣死路一條。
能扛過三年,閻柔已經覺得自己是幸運了。
但是幸運不會永遠光顧他。
下一個冬天的來到,或許就是他殞命的時刻。
而這個春天,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麼,鮮卑和烏丸人合並部落,然後兩個大族的所有騎兵全都南下。
部落僅僅剩下維持治安的騎兵。
這一次閻柔想到的不是逃走。
而是奪權!
沒錯,就是奪權。
像是他這樣的漢人壯年被關押的人足有上萬。
除此之外還有上萬的女人。
如果這些人能聯合在一起。
那麼便有可能奪權。
所以閻柔行動了起來。
利用白天乾活的時候,閻柔開始串聯各個柵欄當中的漢人頭領,然後約定時間,計劃細節。
現在,該聯係的人都聯係的差不多了。
拿了羊肉回去的閻柔並沒有自己吃。
而是將羊肉給了幾名重病的漢人。
或許正是他這種品質,才能被大家信任,也有人願意聽他的。
“"計劃將會在幾天之後進行,有了兵器,我們便可以反抗!”
“如果不敢抗,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閻柔目光堅定的看著周圍骨瘦如柴的同胞咬著牙說道。
“反抗!”
“反抗!”
所有人都低聲的吼著。
每個人心中都壓抑著無法熄滅的怒火。
他們的親人曾經被屠殺,他們的女人或是被殺死,或是正在遭受異族的蹂躪。
而他們不想在這麼麻木的活下去了。
即便反抗遭到鎮壓,也總比屈辱的活著要強。
所以,所有人都決定了反抗!
然而。
計劃並不會那麼順利。
當張蘭回到了自己氈房的時候。
氈房的門前站著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
張蘭的腳步停住了,眼神當中充滿了驚恐。
站在氈房門前的不是彆人。
正是她的‘丈夫’瑣奴。
“告訴我,我的妻子,為什麼要背叛我?難道是我對你還不夠好?”瑣奴皺著眉頭看著張蘭。
短暫的恐懼之後,張蘭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