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
在戲誌才來到陳皓營帳麵前的時候,典韋先是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伸手攔住了戲誌才。
戲誌才微微一笑:“典將軍還沒睡啊,如今大事就在眼前,我也是睡不著,找主公過來喝點酒!”
戲誌才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手裡拿著的酒壇子。
然而典韋並沒有讓路的意思。
“軍師,主公已經休息了,若是軍師有什麼大事兒的話,典韋可以代行通報一聲!”典韋悶聲的說道。
戲誌才仰頭看著典韋笑著說道:“怎麼,典將軍還信不過我不成?”
對於典韋的阻攔,戲誌才沒有生氣,隻是有些哭笑不得。
典韋搖了搖頭:“並不是典韋信不過軍師,隻是這是典韋的職責,彆說軍師來了,就算是關將軍還有張將軍兩位典韋也一樣會攔住,軍師要找主公有要事典韋可以稟告主公,但若是喝酒……”
典韋盯著戲誌才捧著的酒壇子然後看著戲誌才說道:“我和軍師在延津渡大營半年之久,從來未曾聽說過軍師在軍中飲酒。”
聽聞典韋的話,戲誌才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僵,隨後乾笑了一聲。
“嗬嗬……典將軍啊,彆人都說典將軍勇武無雙,卻無幾人知道典將軍除此之外還是膽大心細之人啊,是我大意了!”戲誌才苦笑的說道。
典韋的長相很難讓人聯想到什麼膽大心細這一說。
光從外表上看,這就是一個莽漢。
可是眼下卻僅僅憑借著一壇子酒就分析出了問題。
戲誌才心中也是有些驚訝。
“看來主公看重典將軍是有主公的道理的啊。”戲誌才笑著說道。
典韋也衝著戲誌才伸出了手。
“軍師請將此酒交給典韋,若是沒有問題,典韋自當讓軍師進去!”典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臉上絲毫沒有表情。
戲誌才卻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典將軍已經發現了,那我就直說了。”
“這酒不能給典將軍,因為裡麵下了藥,蒙汗藥,足夠一人可以睡三天的蒙汗藥!”戲誌才說道。
“唰!”
幾乎就是在戲誌才話音剛落下的同時。
守候在陳皓大帳門前的重甲陌刀軍直接揮舞起了大刀直奔戲誌才。
“慢!”
典韋一揮手。
兩柄雪亮的大刀停在了戲誌才的麵前。
重甲陌刀軍是陳皓在係統兵營當中招募出來的特殊兵種。
他們可不認識什麼軍師不軍師的。
他們隻忠於一個人,那就是陳皓。
若是沒有陳皓的允許,他們甚至不會聽任何人的命令。
典韋也隻是得到了陳皓的允許之後才能指揮的動重甲陌刀軍。
戲誌才臉上的表情不變,依舊是一副笑臉。
“軍師可否告知典某,為何要在酒中下藥。”典韋看著戲誌才問道。
正因為知道典韋膽大心細戲誌才這才會和典韋攤牌。
否則的話若真的典韋隻是一個莽夫,這兩刀就已經落下來了。
“因為我接下來要做一件事情,而且需要主公睡上三天。”戲誌才直截了當的說道。
“願聞其詳!”典韋揮了揮手讓兩名重甲陌刀軍收回了刀。
戲誌才拉了典韋一把,朝著外麵走了兩步,然後將手裡捧著的酒壇放在了地上。
“典將軍可知道為何主公包圍了洛陽三天,卻遲遲沒有進攻嗎?”戲誌才問道。
典韋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主公不是為了讓大軍休整幾日嗎?”
“嗬嗬!”戲誌才咬著搖頭說道:“難道典將軍還不知道自己麾下士卒的戰力如何嘛?”
“如今洛陽城內都是新軍,而主公麾下的軍隊攜大勝而來士氣正旺,不正應該一鼓作氣嘛?”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此非用兵之道,主公征戰多年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戲誌才說道。
聽戲誌才這麼一說,典韋也覺得有道理。
索性問到:“那為何主公不下令進攻洛陽?”
戲誌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因為天下眾口!”
“雖然如今漢室崩壞,但是天下畢竟還是漢室的天下,主公若是領兵進攻洛陽,不管如何說,在天下人眼中都是亂臣賊子,是想要篡漢的巨賊!”
“難道典將軍願意看著主公成為天下人口中篡漢的賊子嘛?”戲誌才說道。
典韋搖了搖頭。
“我亦如此,這就是主公為難的地方。”戲誌才說道。
戲誌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雖然如今漢室崩壞諸侯並起。
但皇帝依然在。
彆管洛陽城當中的究竟是不是董卓立的偽帝。
但有一點,隻要陳皓廢立劉協,那便是賊。
因為廢帝行的本就是不臣之事。
大漢立國四百年,深入人心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取代的。
妄自進攻洛陽城,必將被俘千載罵名。
“典將軍,如若有一天主公需要典將軍去死,典將軍會不會去?”戲誌才問道。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