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穿緋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帶刀侍衛,氣勢洶洶。他手裡拿著一卷明黃色的卷軸,倨傲地掃了眼院子:“誰是陳皓?”
“小人陳皓。”陳皓上前拱手,心裡卻犯嘀咕——這榮國公府,怕不是來搶生意的?
果然,那官差展開卷軸,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公府需貢酒千壇,著安溪縣皓記酒館於十日內送達京城,不得有誤!欽此!”
念完,他把卷軸遞給陳皓,下巴抬得老高:“陳老板,接旨吧。這千壇酒,可是榮國公府點名要的,你可得用心釀,要是出了半點差錯,仔細你的腦袋!”
陳皓接過卷軸,心裡卻涼了半截——十日內釀千壇酒?就算把整個安溪縣的原料都搜羅來,也未必夠!而且這榮國公府隻說要酒,卻沒提給多少錢,這明擺著是強要!
“大人,”陳皓硬著頭皮說,“十日內千壇酒,實在是太多了。俺們酒館每天最多釀五十壇,就算連軸轉,也隻能釀五百壇……”
“你敢抗旨?”官差眼睛一瞪,身後的侍衛立馬往前踏了一步,手按在刀柄上,“榮國公府要的東西,還敢討價還價?告訴你,這千壇酒要是少了一壇,俺就把你這酒館拆了!”
周圍的夥計都氣得攥緊了拳頭,柱子更是要衝上來,卻被陳皓攔住了。他知道,跟這些權貴硬碰硬沒用,隻能先答應下來,再想辦法。
“小人不敢抗旨,”陳皓拱了拱手,“俺一定儘力,十日內把千壇酒送到京城。”
官差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放狠話:“這還差不多!俺會派人盯著你,要是敢偷懶,有你好果子吃!”說完,帶著侍衛耀武揚威地走了。
等人走了,柱子忍不住罵道:“陳哥!這榮國公府也太欺負人了!十日內千壇酒,這不是要俺們的命嗎?”
小李子也急了:“是啊陳哥!府城的官宴還要五十壇,京城張老爺還要一百壇,再加上榮國公府的千壇,就算把原料都用光,也不夠啊!”
陳皓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也著急,但還是冷靜下來:“彆慌。先把府城官宴和張老爺的酒先釀出來,榮國公府的千壇酒,俺再想辦法。對了,芊芊呢?讓她把原料賬冊拿過來,俺看看還有多少存貨。”
沒過一會兒,李芊芊拿著賬冊跑過來,臉色也不太好:“陳公子,俺聽說了榮國公府的事。咱現在的原料,隻夠釀兩百壇酒,就算再去村裡收,也頂多收夠五百壇……”
陳皓接過賬冊翻了翻,眉頭皺得更緊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咱可以用之前存的果乾!把蘋果乾、葡萄乾泡軟了釀酒,再加點蜂蜜調味,雖然不如新鮮果子釀的好喝,但也能湊數!而且果乾儲存得多,夠釀五百壇!”
李芊芊也眼前一亮:“對啊!俺怎麼沒想到!果乾釀酒雖然慢,但隻要多雇些夥計,連軸轉,肯定能釀夠千壇!”
柱子也高興起來:“俺這就去村裡雇人!再去把果乾都搬出來!”
說乾就乾,當天下午,酒館就雇了三十多個村民,院子裡擺滿了大酒缸,果乾泡在水裡,甜香飄得老遠。陳皓和李芊芊也跟著忙活,從早到晚,幾乎沒合過眼。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第三天晚上,陳皓突然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還不停咳嗽。李芊芊摸了摸他的額頭,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陳公子,你燒得這麼厲害,快躺下休息!釀酒的事有俺和柱子呢!”
陳皓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隻能躺下:“俺沒事,就是有點累。榮國公府的酒還沒釀夠,不能耽誤……”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酒!”李芊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溫柔地給他蓋好被子,“你放心,俺會盯著的,肯定不會耽誤。你先好好休息,俺去給你熬藥。”
說著,她轉身去了廚房。沒過一會兒,就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過來,還拿著塊冰糖:“這藥有點苦,你先含塊冰糖。”
陳皓看著她溫柔的樣子,心裡暖暖的。他張開嘴,李芊芊把冰糖放進他嘴裡,甜絲絲的味道瞬間驅散了藥味。接著,她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藥——她的手很穩,藥汁一點都沒灑出來,指尖偶爾碰到他的嘴唇,像羽毛一樣輕癢。
喝完藥,陳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汗,還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小時候娘照顧自己一樣。他睜開眼,看到李芊芊坐在床邊,眼睛紅紅的,顯然是擔心壞了。
“芊芊,你彆一直守著俺,去休息吧。”陳皓聲音沙啞地說。
“俺不困。”李芊芊搖了搖頭,又給她擦了擦汗,“你燒還沒退,俺得看著你。要是再燒起來,俺還得給你喂藥。”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陳皓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又軟又暖,還帶著點藥味。李芊芊的身子僵了一下,臉頰瞬間紅了,卻沒有抽回手,反而輕輕回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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