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阿秀,你們帶著證據分頭突圍,我來引開他們!”陳皓低聲說道,他的
“不行,掌櫃的,我們不能丟下你!”柱子焦急地說道。
“這是命令!”陳皓厲聲喝道,“想要救我,就把這些東西安全地送到周文遠的手中!”
柱子和阿秀知道時間緊迫,他們不再猶豫,一人拿起一個布袋,向著不同的方向衝去。
陳皓手持空匣,獨自站在更樓前,麵對著如狼似虎的士兵,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
“你們要的證據,就在我手中!”他高聲喊道,“若我死,明日全城皆知鎮南王包庇貪官!”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震懾著每一個士兵的心。
薛烈舉刀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陳皓胸前晃動的龍紋玉佩上,
“押回大營,不得傷他性命。”他最終下達了命令。
是夜,陳皓被押往大營,留給青州百姓的,隻有無儘的懸念……牢房裡,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腐臭的味道。
陳皓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卻感覺異常的平靜。
腳步聲由遠及近,沉重而緩慢,仿佛踏在人的心頭。
一盞昏黃的燈籠出現在牢房門口,薛烈那張剛毅的臉龐也隨之顯現。
“你究竟是誰派來的?”薛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他盯著陳皓,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陳皓緩緩抬起頭,迎上薛烈的目光,淡淡一笑:“沒人派我。我隻是個想保住酒館、保住鄉親的掌櫃。”他的語氣平靜而坦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閃躲。
“但我知道,你也不想當彆人手中的刀。”陳皓加重了語氣,他的聲音不高,卻仿佛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直擊薛烈內心最深處的掙紮。
薛烈的眼神微微一動,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沉默良久,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陳皓一眼,然後轉身向牢房外走去。
就在他即將走出牢房的時候,他袖袍微微一動,一張折疊成方塊的紙條悄然滑落,無聲地落在了陳皓的腳邊。
陳皓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鏡頭緩緩拉遠,透過牢房的鐵窗,可以看到外麵幽暗的夜空。
更鼓聲一聲接著一聲,沉悶地敲打著,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過屋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腰間的一枚玉佩,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幽幽的青色光芒,顯得格外詭異。
牢房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黑暗再次將陳皓吞噬。
隻有他腳邊那張小小的紙條,在微弱的光線下,靜靜地躺著,等待著被開啟的那一刻。
牢中夜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破敗的屋簷,像一曲淒涼的挽歌。
陳皓蜷縮在角落裡的草席上,肩頭的傷口因為潮濕而隱隱作痛,滲出的血跡將粗糙的麻布衣衫染成了暗紅色,觸目驚心。
他渾然不顧,隻是機械地摩挲著胸前的那枚龍紋玉佩,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著那繁複的花紋,思緒如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這枚玉佩,是他亡父留下的遺物,是他記憶中最溫暖的寄托。
七年前,為了救起不慎落水的周文遠,家道中落的他忍痛將玉佩當給了當鋪,換了些許銀兩。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他這輩子最艱難的決定之一,當時典當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做好了再也贖不回來的準備。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枚本該在當鋪裡蒙塵的玉佩,竟然會出現在鎮南王府的密令之中,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驚天陰謀?
冰冷的鐵鏈聲打破了牢房的寂靜,陳皓猛地抬起頭,警惕地看向窗外。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過,緊接著,一張折疊成方塊的紙條從窗外投了進來,無聲地落在地上。
陳皓心中一動,連忙撿起紙條,借著昏暗的光線展開。
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是周文遠!
“玉佩三日前由王顯自庫中取出,仿製七枚,分授心腹。”
短短的一行字,卻如同驚雷般在陳皓的腦海中炸響。
他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原來,那夜所謂的“龍紋令”,根本就不是什麼信物,而是一個精心布置的誘餌!
一個引誘他上鉤,置他於死地的陷阱!
是誰?是誰在背後操控著這一切?鎮南王?王顯?還是另有其人?
陳皓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憤怒他必須儘快將消息傳遞出去,否則,他和那些無辜的百姓,都將成為這場陰謀的犧牲品。
他撕下一角衣襟,用手指蘸著傷口滲出的鮮血,在上麵飛快地寫下四個字:“更樓賬本已毀!”然後,他將這張染血的布條小心翼翼地塞進空空的鞋底,做完這一切,他重新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轉機的到來。
他相信,周文遠不會讓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