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將手中的湯碗遞得更近了些。
陳皓注意到,柱子的手在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一隻信鴿撲棱著翅膀落在了陳皓的肩頭,陳皓取下信筒,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將信紙在火把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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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皓撚滅信紙的餘燼,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焦糊味。
柱子湊上前來,黝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掌櫃的,欽差要來?這…這可如何是好!那禮部郎中,定是來者不善!”
陳皓眼神如淬了冰,掃過村口堆積如山的白炭,那是村民們熬更守夜,一窯一窯燒出來的希望。
“怕什麼?讓他們來,咱們就光明正大地讓他們看!”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絲狠厲,一絲決絕,還有一絲令人心安的平靜。
他揮手示意柱子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柱子聽罷,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傳我的命令,”陳皓站起身,目光如炬,掃視著整個村莊,“所有窯口,暫停出貨!張貼告示,七日後,北嶺將舉行‘亮火祭’,歡迎四方賓客,共鑒真炭!”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整個北嶺村。
村民們雖然疑惑,但對陳皓有著絕對的信任,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開始準備七日後的“亮火祭”。
陳皓獨自一人走進村頭的祠堂,祠堂裡供奉著北嶺村的先祖,也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上是北嶺村周圍的山川地貌。
他走到沙盤前,從腰間解下一隻布袋,從中取出一些黑白棋子,開始在沙盤上擺弄起來。
棋子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祠堂裡回蕩。
他用黑棋代表李家,萬家,用白棋代表村民和暗中支持的力量,一顆一顆,細致地擺放在沙盤上。
“該來的,總會來,”陳皓喃喃自語,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但這一次,我們要讓他們看見——什麼叫民心如爐,火旺火明!”
他手中的最後一顆白棋,穩穩地落在了代表窯口的位置上。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灑落在尚未點燃的窯口上,如同金色的火焰,靜靜地等待著被點燃的那一刻,又像是無聲的預言。
欽差船隊並未如期而至,而是如同蟄伏的猛獸般,悄無聲息地停靠在百裡之外的府城驛站。
周文遠負手立於船艙之內,翰林出身的他,眉宇間自帶一股書卷氣,隻是此刻,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掙紮。
他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封來自恩師的密信,信上墨跡淋漓,僅有八個字,卻字字如千鈞重鼎,壓得他喘不過氣——“炭不可查,查則必亂”。
京城風雲,他並非一無所知。
月前,朝堂之上,多名大臣聯名彈劾“熏香誤政”,直指宮廷用炭奢靡無度,導致民生凋敝。
隨後,宮中便悄然更換了熏爐配方,用的便是那勞什子“藥炭”。
更詭異的是,就連東廠也開始暗中招募“不畏煙者”充任夜值,這分明是掩人耳目!
周文遠深知,此行表麵上是巡察民生,體察民情,實則是為了壓製北嶺白炭的聲勢,維護既得利益者的壟斷地位。
他抬頭望向窗外,江麵波光粼粼,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猶豫再三,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聲吩咐道:“傳令下去,暫緩前行,原地待命。”
“大人,那北嶺……”身旁的隨從欲言又止,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
周文遠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眼神堅定地說道:“派兩名機靈的兄弟,微服探路,切記,不可打草驚蛇。”他要親眼看看,這北嶺,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兩名欽差隨員喬裝打扮成走街串巷的藥材商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北嶺村。
他們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孫捕頭的眼睛,早在他們進村的那一刻,就被安排的眼線牢牢盯住。
兩人在村口的一間簡陋茶攤歇腳,想要打探一些消息。
恰巧,他們聽見一位滿頭銀發的柳婆婆,正對著一群天真爛漫的孩童,繪聲繪色地講述著古老的諺語:“夢回草不吃葷腥,隻飲童尿與月光;采它的人不能殺生,否則草根會哭。”
其中一名隨員聽罷,嗤之以鼻,冷笑一聲:“荒誕不經,無稽之談!”
另一人卻若有所思,默默地將這段話記在心中。
他總覺得,這看似荒誕的傳說,或許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夜幕降臨,兩人在村裡的一家酒館投宿。
酒館的廳堂裡,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光明窯圖》,圖紙繪製得極為精細,將新式炭窯的結構展現得淋漓儘致。
在圖紙的旁邊,還題著一行醒目的大字:“火本無邪,用人分清濁”。
看到這行字,其中一人怔在了原地,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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