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秀芬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後,便無意再與吳嬸繼續閒聊下去,“吳嬸,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不好意思,我手頭上還有事,今天就先不和你多聊。”
吳嬸這才留意到馮秀芬身後背著的那把鋤頭,不禁好奇,“秀芬呐,你這是打算去菜地嗎?我和你講哦,你家菜地早就沒啥菜,你這會兒跑去也是白跑。”
“我知道的,但我家不是分了塊荒地嘛。總不能讓它一直荒著,我尋思著得好好拾掇拾掇,種點兒東西進去,要不然一家人就得挨餓。”
聽到這話,吳嬸深表同情,“也是,你們家也不容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給你家分的是良田,還不是會被那些野豬給糟蹋光!真是可憐呐。唉,我瞧著你家今年運勢似乎不太順遂。”
說完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湊到馮秀芬耳邊悄聲道:“秀芬啊,我說句實在話,你要不找個靈驗的地方拜拜菩薩啥的,興許能轉轉運呢?”
馮秀芬連忙擺手拒絕:“吳嬸,快彆這麼說了,這種求神拜佛的事兒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的!咱還是得靠自己勤勞的雙手過日子才行。好了,不多說了,我得趕緊走了!”
說完,她便扭過頭,腳步匆匆地朝著荒地的方向奔去。
……
另一邊。
俞老太今天一天都緊閉著房門,沒有踏出家門半步。
昨晚的不堪場景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使得她根本無法麵對外人的目光。
俞老頭嘴叼旱煙,坐在家中那張破舊的木椅上,不停地咒罵著。
“都怪你這個老太婆!要不是你整天瞎折騰,咱們家能落到今天這般田地?如今可好,臉都被丟儘了!”
俞老頭越說越氣,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霧重重地吐向空中。
叫罵聲充斥在整個屋子裡,俞建軍聽的煩躁。
直接站起身走出家門。
原本他隻想在外麵透透氣,但煩躁的是,隻要他一走出家門,村民就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戲謔調笑,“嘿,聽說你媽昨天掉進糞坑啦?”
諸如此類的話,令他又羞又怒。
不想聽到這些揶揄和嘲笑,他隻能去往人少的地方走。
這一走,便看到了馱著鋤頭來荒地乾活的馮秀芬。
俞建軍心中滿是疑惑,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隻見馮秀芬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挖開一個小坑,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中取出一些種子,輕輕撒了進去。
那些種子看起來並不普通,俞建平認不出是什麼作物。
她做完這一切後,又細心地蓋上土,輕輕拍實,仿佛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嫂子,你這是在種什麼呢?”俞建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馮秀芬抬頭,見是俞建軍,懶得理他,繼續忙著手頭上的事情。
俞建軍見她不答,好奇走近去瞧,但還是沒有認出,“你這個地不歐肥,什麼東西能種的出來?”
見他一副不問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馮秀芬隻能打發道:“荒地歐肥太費時間,這是我在鎮裡麵找的種子,聽說耐旱。我試試能不能在這片荒地上種出來。”
種植藥草的事,隻能瞞一時是一時了。
不然以小叔子一家愛占便宜的毛病,不知道還要冒出什麼事來。
“哪有什麼農作物能在這麼荒的土地裡生長啊?嫂子,你該不會是上當受騙了吧?”
見俞建軍還問個沒完,馮秀芬也不耐煩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既然你這麼關心,那要不你把你們家良田讓給我種好了!”
一提到良田,俞建軍瞬間啞火。
良田裡麵稻子雖然沒有了,但那塊地還是肥沃的,能繼續種農作物。
不像荒地還要歐肥一兩年,地勢也不容易打理,費時又費力,更彆說往外出租了。
俞建軍轉了轉眼珠子,生硬的轉移話題,“娘昨天摔傷了,你們不打算去看看?”
馮秀芬冷笑,“她怎麼摔的,彆人不清楚,你們難道也不知道?我們家的菜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