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但能感到他的唇碰在我的頭發上,做著翕張的齧咬動作,隻不過他的臉埋在我的發後,深深隱藏。
他也會害羞,不讓司機從後視鏡上看到這幕嗎?
“看你這麼掙錢,似乎就很辛苦。”
我靠著他,小聲地說。
他的手忽然停住,輕握住我的掌心,因為脈搏突然的跳動而微微顫抖。呼吸凝固般,似乎我短短的一句話,讓他內心深處的莫名柔情被素手招起。
他的鼻息遊離,繞過我的卷發,直達我的耳際。
“這不辛苦,為自己的女人掙錢,是男人的天職。”
他輕輕吻了我的耳垂一下,帶著邪邪的笑意。
“應該的。”
他的手機響起,他看一眼號碼,遞給我。
我詫異地接過,狐疑地將手機放在耳邊。
“喂?”
“我是嶽惠。”
哦,是她。
我看南正安一眼,他袖起手來,輕靠椅背,閉目養神。
這才想起我出門在外沒帶手機,嶽惠一定是很著急吧,今日所有行程都不由我主控,我也沒告訴她我處境如何。
還沒想好怎麼說,車已開進了彆墅的花園。
司機下車,南正安下車,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把我剩在車裡。
“哦,嶽惠。”
我應著聲,一邊隻手開門下車,怔怔地看著南正安已在前麵走出好遠。
他是故意給我空間?這舉動倒是很男人。
我定定心,索性停下,靠著停車場的石蠟樹,打算做一次長談。
“你怎麼樣了?”她關切地問。
“還沒死掉。”
“去你的!”
她小聲罵著,又神秘兮兮,“你跟他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他電話的?”
“廢話,紅酒他最熟了,都來過好幾次。他跟我聊天,還請我吃過一頓飯。”
“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我的語氣不無嘲諷。
“去去!一向傲慢清高的廖冰然,居然會放下好好的家,去跟一個小混混鬼混!誰紮在錢眼裡了?誰被收買了?啊?”
夠損的啊!我氣得手有點發抖,“好好的事被你說得這麼肮臟,你閉嘴!”
“我告訴你,我現在再也不羨慕你了。廖冰然,”
她有著落井下石的惡毒語氣,“我原本還指著你做我心裡僅存的陽光,把你的安安穩穩當作我自己的安安穩穩,沒想到竟然錯了,你的婚姻根本不是榜樣,也靠不住!”
“你非要給我心上紮針是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誰也沒要做你什麼榜樣?你都做不到的事,還癡心妄想我去幫你實現!有本事你給我找個能過一輩子、不紅杏出牆的老公來,我就隨便你怎麼罵!要不然,免談!少在我麵前高姿態!”
“瘋了瘋了!”她大叫著感歎,“看來我們都有後遺症,禮義廉恥如過眼雲煙。廖冰然,你終歸不是出汙泥而不染,你看你所作所為都有著不正常的影子,你自己還沒感覺到嗎?”
“沒有。”我冷冷地答,“先把自己嫁出去,體驗過婚姻的滋味以後,再來教訓我。你不是我,根本不可能有我的思維和感受。”
“我是打算嫁了,這一次感情牢固度99。”
“真的?”總算聽到一句舒心的話。
“是哪路神仙?”
“我約時間,你來見見。是華宇科貿的老總,45歲,離婚。”
她34,人家45,年齡上雖然不平等,倒世俗上看還算般配。這男人大概是事業有成吧,找到嶽惠這樣人老心不老的女人,絕對超值。
“那天,你為什麼不找白天龍?”
我遲疑地問出這句話,這也是我心底的疑惑。
如果那天她沒有給南正安打電話,而是給白天龍打電話,這段曆史是不是要改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