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種很想逃離此地的渴望,但好像有無形的大掌突然將我的咽喉緊扼,隻字難言。
心上被沉重的失落打擊,因此絕沒有想到他幕後的身份居然是這樣的。
第一,他的立場叛guo;
第二,他的生意非法;
第三,他讓我感到陌生。
如果,我依然說是如果——
10年前我與他並肩而行,是否今天我已坦然接受在他身側的位置,沒有任何一絲為難,也沒有對這個背景的任何一絲厭惡和惶惑?
那是因為,沒準我與他有相同的經曆、相似的生活軌跡,因此誌同道合。
然而,這十年我與苦難相隔遙遠,實在是過得太平凡、太平淡,已經無法接受生活中出現如此的大風大浪。
尤其是聽到他對我說一句“不知何時死”,我突然驚覺麵前的一切,原來在現實裡是這般荒唐。irace洗錢?”
我咽下了那絲厭煩,努力地吐字清晰;
他點頭,沉默的眼注視著我。
“哦,天哪,”
我不自覺地將手放在唇邊,以此來壓抑即將出聲的驚呼,天龍的猜測是對的。巨豐來曆不明的境外彙款果然是黑金的試金石。
“還支持dtu?知不知道zfu有意大軍壓境要去新jj剿匪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心裡突然一激靈,“這樣做是……!你怎麼會——?”
“隨波逐流,木已成舟,”
他淡淡地開口,“我成立天然的目的,隻是與烏卓達成協議,以正當生意共同創業,讓我的弟兄不再東躲西藏,被圍追堵截,討條活路。”
“不想,我們強強聯手,生意越做越好、規模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潛移默化間,已為他們提供了多次的洗錢機會,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已經不再可能。”
“我因此已經放棄了天然的股份,它已不再與我有任何聯係。但巨豐最初創業的資本,全部來自天然,烏卓與我稱兄道弟,到今天已經沒有任何隔閡。”
“我不再幫他,隻是專心做巨豐自己的生意,而他當我是兄弟,有求於我,我又不能——”
他頓住,深知這牽強的解釋我不會有同感。
他的唇變得有些慌亂的蒼涼。
他願意坦白,可在此刻,並不願讀我倉皇、不能鎮定的表情和心。
“我真沒想到這麼複雜,”
我顫抖著唇,喃喃地答,“你嚇到我了,”
我不安的心事沉在驚懼的表情裡,語氣肯定地說,“是真的。”
他的臉湊過來,離我很近很近,麵容裡透著誠懇與坦白的交付之意。決定下得堅持而又氣勢駭人,雖然語氣看上去仍舊淡淡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