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也比不上你在我身邊重要,然然。如果這是換回你的代價,我認了。”
“我們的一生,終歸要塵歸塵、土歸土。我隻需要你這樣的女人,始終如一地愛我。讓我覺得自己不那麼墮落。如果你走了,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正安,……”
眼淚再次沉沉地墜落,滴上他的衣襟,要強迫自己離開他包容的懷抱,但淚水卻從襯衣的開口處滴入他的胸膛。
初時是抽泣,最後不可收拾,卻又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嚎啕大哭。
上車,他輕輕抱起我放在懷裡,我的臉貼著那顆心。他滿臉的焦慮、不舍、沉悶,化成了發自內心的長長一聲歎息。
天龍有天龍的痛,我有我的痛,而南正安也一樣,千瘡百孔。
看著我依舊暗含執拗的表情,他低頭輕輕吻向我的臉,有清香沉穩的氣味暗暗襲來,驅散了我曾周遭的破敗肮臟,還有靈魂不安的驚恐,也漸漸地回歸靜謐。
這舉動可以理解為讓步,還是原諒?
或者我是自欺欺人,一廂情願,忘記我們為何走到這一步,為何會有這一幕?
似乎都在死胡同裡,雙雙都沒有退路?
“我不做了。”
他垂下眼瞼,粗黑的睫毛印的眼圈撲朔迷離,聲音裡雖有不甘,卻用斬釘截鐵的語氣,仿佛在承諾什麼。
“我想好了,若真的你不能生孩子,那就你陪著我,我陪著你。”
“這一生一樣不分不離。”
黑暗中展開的,是一雙含著忍耐與心碎的眼睛。
“真的嗎?”
被他的話擠出內心撕心裂肺而出的眼淚,我哭得傷心到上氣不接下氣,又被突如其來的喜悅籠罩。
“你再也不會傷害他?就算是離不離婚,也由他去?”
“傻丫頭,”
他緊緊擁住了我,聲音有著如我一般的哽咽,卻深深咽下了心中的濃重苦澀。
“如果這樣你更高興,我答應。”
天邊有一道光,劃破周遭的沉沉黑暗,就像我的心靈一樣,在暗淡中生出的希望在閃閃發亮。
如果愛情可以使人變得善良高尚,那麼這份愛就是最有意義的,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呼喊。
內心深處有聲呼喚,問我為何?我期盼答案就在眼前。
那樣一條看似漫長的路,我們雙雙在走,一路跌跌撞撞,但最終所有付出一定值得。
——
按摩浴缸裡,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我。
“怎麼去的紅酒?”
跟他講講路遇吉他手的經過,突然驚叫起來,“糟糕,我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還好,那臟臟的3塊錢還在。上了車,我就忙不迭地將錢和那張紙條放進包包。
“這樣的人少見啊,”他嘴角現出蔚然的笑,“找到他,問問他有什麼要求,我有重謝。”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不以為然地笑,“有這樣的心,說明是個好人。會彈吉他,流落街頭?好了,如果願意去我的夜總會當吉他手,工資隨他要。”
又帶了濃重的愛意看我,“幫了你的人,我都要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