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就是人在高處的弊端。小小幾個案子,恰到好處地拿捏住我正氣盎然的神經,動彈不得。
臨近下班,他的電話又來,輕輕按下通話鍵,放在耳邊。
“不要加班啊。”
語氣意似威脅,毋寧說是哄騙,“乖乖來找我,有禮物送你。”
禮物?
現在送我什麼禮物,也比不上散我心頭烏雲讓我欣喜。
語氣淺淺淡淡無精打采,“你在哪兒?”
“心情不好啊?”
他敏感地聽出來,“不想開車,我讓權濤去接你。”
“算了,”我淡淡地拒絕。
到地下車庫取了車,現在才知道所有人的眼都是很勢利的。自從我開了benzsk進這個車庫,引來了100的回頭率。早知道我絕不要這麼招搖的車,連車庫的停車員,對我進出都畢恭畢敬地行禮。
這可是那麼多年,我開福克斯的時候,從未有過的禮遇哦。
但下午的滿心烏雲,實在讓我對這輛愛不釋手的車愛不起來。如此招搖過市,絕非長久之福。
可不是,自打開了這車,三個小時後,禍即至。
按他說的地址,走到東單,這是北京金街,市區最繁華的所在。
從一個外立麵裝飾富麗堂皇的小區門口進去,徑直開入地下車庫,坐電梯到達地麵,接到他的電話。
“b棟18樓1806,上來找我。”
玩什麼?
搞特工接頭的?這麼神秘!
本來沒有好聲氣,更是鞋子踩得踏踏響,飛奔b棟而去。
整個小區也沒幾座樓,這樣的樓盤占儘地利人氣,物以稀為貴,一定又是天價吧?
一梯兩戶,到達後按門鈴。他應著聲給我開門。
門一開,就是熱烈的擁吻,令人窒息又讓人痛恨失去自主權的那種,讓你天旋地轉找不到北,還沒有回過神來,已被他抱著扔上沙發。
不痛,但也出口驚呼,哎呀痛叫著的時候,人家已經拿了一雙拖鞋,專程過來為你換。
站起來環顧左右,100多平的樣子,大概3個房間,客廳陳設簡單樸素,家具淡雅素淨,還有的房間空無一物,一看已置辦有一段時間,卻沒有人居住。
“來這兒乾嘛?”
我疑惑地問,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乾什麼用的?
他走來,掌中現出一把鑰匙。我低頭看了,目光突然驚異起來。
他要乾嘛?難道?
“這是你的房子,產權也過戶到你名下。它是你的。”
他輕輕地把鑰匙交到我手裡,站在我麵前,一臉平靜。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總是知道我心裡真正想要的東西。
昨晚我流浪的時候,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房子,不是天龍的,不是他的,是我自己的。
受傷了可以回來,不高興了可以回來,賭氣了可以回來,不愛見誰就躲起來。
他怎麼會知道我這個想法?
百感交集和著激動的淚水,我哭著笑了,又深深捶打他的胸膛。
“你這個混蛋!你乾嘛送我這個!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嗎?啊?”
他將咿唔哽咽著的我擁入懷中,氣息甜蜜而又熱烈。
“我可不想讓我的女人流落街頭,有這一次還不夠?以後如果再離家出走,記得來這裡。
如果你是在這兒,如果不想看見我,我保證讓你清淨,決不來打擾。”
廚房裡有送來的超市淨菜,土豆、青椒、雞翅,俱是原始農產品。
不會吧,他要我來做?立即轉身,用目光回望他。
“你是主,我是客,怎麼招待我一頓飯還這麼小氣?”
他氣定神閒地坐上沙發,雙臂在其上放得愜意悠然,翹著二郎腿晃蕩,極為放肆。
悻悻地轉身回廚房,四處逡巡連件圍裙也無,這種職業套裝怎麼下廚?
氣衝衝地走出去,目光如炬狠狠盯住那無所事事的男人。
“你,過來幫我!”
還真是可笑,五大三粗的他過來,還真是肯幫忙。把各種包裝拆卸得亂七八糟,而後還衝我得意笑笑。
一個襯衣筆挺的男人和一個西裙緊裹的女人,廝磨在如火如荼的廚房,這樣的場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當當當,我的刀在指背上飛舞,真恨不能把手切了。
為什麼,這種時候不能用流血換回他的憐香惜玉,惹他免除我的徭役勞役?
偏偏我把三個土豆切完了,雙手仍完好如初。
他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沒多久終於忍不住走近。大掌覆上我的手,迫我停下。
“吃你做的一頓飯真不容易,”
他輕輕奪下我的刀,語氣不無遺憾,“看你切點菜,實在是太嚇人。你還真不是當家庭主婦的料。”
隨他怎麼奚落,反正不讓我動手就行。
這下反客為主他成了其中煮男,切洗下鍋一氣嗬成。我向來以為他不善家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原來全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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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翅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