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資金流?”
我自言自語著思索威脅者的話,金盛暗箱操作的黑幕一拉開,涉及的企業絕不會是一兩家。
最近幾年麵臨著銀行業的開放,官場的腐敗資金、私企想逃離的資金,都在不擇手段的披上合法外衣,打算離開故土,去國際市場謀利。
金盛作為外資銀行,每一筆跨國交易都麵臨著風險的審慎,但畢竟防不勝防,尤其是在自身有利可圖的時候。
一旦審計結果水落石出,金盛亦將無法逃脫乾係。
身為高層,自然無法逃脫法律及人事製裁的命運。在金融業一旦落水,絕無再在行內翻身的可能。這也是林可汗職業信條之一。對方的目的很明顯——要他合作隱蔽不明及可疑交易,通過審計。
我拿出了即時貼和筆,在紙上沙沙記錄下和林可汗的每一點分析:
1、對方一定是跨國型的企業,與國外的資金往來很密切,一定不會隻發生一筆。其交易一定頻繁、大量存在;
2、這部分企業要過濾出清單,著重查數據檔案;
3、涉及資金,要查清在我行代收款項的來源以及去向;
4、分析其每筆交易都有合理理由,因何會持有其委托人的資產;
敲定方向,我先打給安立東。
“還在辦公室嗎?”
“在,還沒有弄完。”一如既往地平靜回答。
帶著點歉意開口,這個人,我真是欠他太多。在他的原本工作之外,又要給他加彆的活。
“立東,拜托你,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幫忙。我還會叫蔡桐萍和曲玲去。”
“什麼事?”
將我紙條上的分析說個大概,要求得到這部分企業的名單,“我趕時間,能不能兩個小時內列出來?”
“今天不是所有部門上班,檔案室也不一定能調出所有的數據,”他的語氣裡露出一絲為難,“我儘力吧。”
他的承諾重於金山,若說出口,我就放心了一半。
掛了電話,又調桐萍去,她正在跟男友吃午飯,聽說要加班,語氣裡遍是傷感。
“不會吧,經理?上周我已經連續作戰了。”
我看一眼林可汗,冷靜出口,“下月加薪10。”
“行!”她比我更爽快。
當著老總的麵,執行經理加薪的權限,還是第一次。瞟著林可汗,發現他臉上有了輕鬆一點的笑意,因我如此拙劣直白的激勵。
“這件事,我要告訴天龍。”
他說著,走去一旁打電話。我玩著手裡的手機,看著怔怔眺望樓下風景的童欣,歎口氣走到她身邊。
“相信可汗,有時候一味的妥協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我安慰著她,這也是若我遇到此事的想法,“有些人壞得出乎我們的想象,即使你滿足他的要求,最後也可能……”
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凶狠,雙目紅睜如同困獸作戰。
“你不是母親!若你是,你遇上這件事絕不會如此冷靜!”
她帶著氣恨的目光看向林可汗,語氣咬牙切齒。
“我不管他怎麼做,如果林沐有事,我絕不原諒你們!”
時鐘正當當響起十二點,聲聲清脆的響聲,卻將空氣與氛圍瞬間變得死寂。
我的臉一定蒼白失色、目光無比黯淡。
隻因她一句話再次揭開那道不為人知的傷疤——
我,的確不會再做母親。
但這個秘密,我這個朋友不會知道,所以出言無忌,但卻象把刀紮在我心上。
我默默立著,直到可汗打完電話。
“天龍的想法一樣,現在到周一審計還有兩天,我們可以一邊查證據,一邊想辦法。他原定周四回北京,可能要提前。”
我轉身向他道彆,“我走了,去金盛。一有結果馬上告訴你,”
又小心地看看背對我的童欣,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臉上定是依然一臉怒意,當下小聲叮囑他。
“先吃飯吧,童欣太難過,好好安慰她。”
——
順路去輔路的必勝客叫了幾份外賣披薩,帶著直接開到宏遠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