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中將我一把抱起,隨著我掙紮不休的動作一躍而起的,是滿缸的清水,顫顫著溢出,象瀑布般地在彩色的地磚山河間流淌。
將我象嬰兒般裹上純白的浴袍,在他的懷裡掙紮的間隙,反倒將我們兩個人身上的水都擦乾。他眼底泛著深不可測、亮晶晶的光芒,盯著我的眼睛,將我整個人舒展、放在他那張碩大的床上。
火熱的軀體覆上我,唇角泛著堅定的冷酷——
現在真的要開始了。
“等等等!”
我結結巴巴地開口,做出一副咬舌自儘的大義凜然。
他目光清冷地盯著我,如同冷冷守候的猛虎麵對羔羊,仿佛下一步無論羊跑不跑,他都會下嘴。
可憐兮兮、悲切萬分地開口。
“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要去洗手間……”
偷偷地看一眼他無可奈何的表情,心裡卻簡直樂開了花。
嘿嘿這招夠狠,他明顯偃旗息鼓。
裹著睡衣奔去,的確著涼,肚腹劇痛不已,在衛生間裡愁眉苦臉、使出吃奶的力氣對抗生理反應,恨不能今晚不再出去,就此溺斃。
折騰良久、忐忑不安地挪著小碎布出來,不知該如何拒絕他下一刻的‘獸性’;卻見他居然已經穿了睡衣,衣冠楚楚地坐在太妃椅上。膝上放了一台筆記本。
見我出來,輕輕抬眼,語調溫和卻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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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椅邊小幾上,放了兩顆藥、一杯水。
走到他麵前,他伸手拿藥和水遞給我。
“一顆防感冒,一顆治肚子。”
哦,不打算用強了?
我臉上一紅,卻是鬆了一口大大的氣,不假思索地端起水,一飲而儘。他靜靜地看著我複雜變化著、不休不止的表情,忽然莞爾一笑。
放鬆的眼神裡,閃爍著陶醉和癡迷的意味。
被他赤裸裸要吞噬我的眼神赫赫注視,我隻能,羞赧著低下頭去。
他把那小巧的筆記本放到我眼前,口氣神秘,“不看看這個?”
是一段視頻文件。我狐疑地看他一眼,“什麼東西?”
他拉我坐下、攬我入懷,筆記本挪到我腿上,示意我自己看。
不過第一眼,我就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是一個女人——50多歲的樣子,麵容顯得很滄桑,但是眉眼、輪廓仿佛又很熟悉,說不出在哪裡見過一般。
我剛要回頭問他,他的臉已經湊近我的耳畔。
“然然,這是你親生母親。”
我幾乎驚得要跳起來。
這是一生中,最後一個跟我有血緣關係的、活著的人。後無來者,沒有孩子,代表我不再有血緣至親;前無古人,而她是現存的唯一。
她是我在夢裡無數次出現過的女人,隻有模糊的身影,從沒有具體的麵容。那些我匍匐於暴力、毒打和被重重壓製個性、束縛自由的童年,我沒有一次不在獨自療傷的時候,夢想過她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毫不猶豫地抱住我,遠離來自沒有血緣的陌生人、和這個世界給予我的所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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