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沉重的山在我腳下坍塌,我認為自己這一刻至清至純,有著前所未有的清醒,任何時刻都沒有如此的激動與動情。
他輕輕拉開睡衣,牽我的手去撫他左胸若隱若現的疤痕。黃黑健康的皮膚上,活靈活現的冰刺青仍在,不過那尖錐的部分,已經被疤痕隱跡。
“你知道嗎?”
我看見那淡淡的疤,心知肚明背後的傷口會有多大。新疆之行痛不欲生的皮肉之傷,雖然都不致命,但那恐怖猙獰的疤耗費多少時日才能隱去,這事我已然熟悉。
感同身受想他所受之苦,心裡泛起酸楚的哽咽,“我那段日子不問世事,隻想一個人、誰都不要……若你真死了,我一定去什麼寺院,讀書誦經、與世無爭……”
“傻子,我死了,你做這些又有什麼用!”
他亮晶晶的眼盯著我,唇角漾起溫柔的線條,將我的手放在唇邊齧咬,笑得飽含野性、亦不懷好意。
“是天意。子彈剛好穿過這裡,我寧願這一槍,能換來你的一些改變……”
話音未落,他已將我懷抱起身,重返大床。
我大駭花容失色。
今晚男女情愛的較量,注定要周而複始、永無休止嗎?
“我不能……”
將雙臂死死地橫亙在我與他的胸膛之間,抗拒著他顯而易見的欲望。
他輕輕擰起了眉,邪邪一笑,“為什麼?我谘詢了醫生,你早都沒事了。”
他將手指輕輕插入我的頭發,深深地吻上我的唇。
等等?這種女人的事情,他去谘詢醫生?當醫院是他開的嗎?
可是他已霸道地不容我拒絕,周身從上至下都赫然表現著強硬的占有欲望。大掌覆蓋之下的肉體被溫暖和嗬護的氣息挑逗,意亂情迷。
他放開我的唇,近在鼻前的臉孔露出邪魅的一笑,“然然,我很得意…..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因為從來不用……”
“不用什麼?”他曳然而止,目光似含深意,令我不解。
“不用避孕,始終跟你,——”
他帶著挑逗的深意看我一眼,“親密無間。”
我抵擋著他明顯的用意,轉移話題,“和馬薩也是?”
剛出口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弱智,他如果用了,她又怎麼會懷孕?
他的目光閃爍著莫名的深意,忽而熾烈、忽而冷靜,但赤裸裸的欲望卻是昭然若揭、毫不掩飾。輕輕將我按在床上,弄得我渾身肌肉陡然緊繃。不舒服的感覺在記憶的深處蘇醒,我伸出胳膊再次螳臂擋車,聲音裡帶著些微示弱般的恐懼。
“不要了,我怕。”“怕什麼?”他濃眉一緊,“我又不強來。”
“那我也怕。”
我扭身側躺,想擺脫他的鉗製。這種事,我滿心滿腦的抗拒,我不想做,就是不想做。
他嘴角漾起一抹邪笑,索性側躺在我身後,雙手毫不間歇地在我身上遊離,豐滿的地方感受到他的愛撫,一點點地鼓勵自己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