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上車靴、背甲,在庭院內瘋狂飛馳、直到方圓已然冰封的荷花池塘;環遊一圈,威風凜凜地凱旋回歸,狠狠一腳刹車,在權濤麵前如馬騰前蹄,滿是橡膠釘腳的前輪,幾乎就要騰躍踢踏到權濤臉上。
權濤已對他的車技頂禮膜拜。即使如此凶險臨頭,他卻並無絲毫懼色,站著,紋絲不動。
他雙腿立地,支起哈利。取下頭盔,摘下手套,對權濤吩咐的語氣裡暗含了幾分冰冷。
“立即運去雲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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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觀古樸的原生針葉林,青翠的綠鬆身披白袍;群山環繞,山水相連,山下冰河、山頂積雪終年不能消融。高低起伏的山峰如同含苞待放的蓮花,蒼鬆翠柏經年成林,靜靜地守候在雪原的地表。林密雪厚、景色蒼茫。
藍牆紅頂的彆墅群,交織錯落在古樸的榛樹林內,灰白的落葉一片淒迷,灰色間因樹葉被陽光照徹所穿透的光澤,形成微乎其微、淡淡的紅雲;現代化建築凝聚著自然風情,穿場而過的馬拉雪橇,亦有濃烈的異域氣息;嶄新的積雪純潔、平坦,雪質如粉末般輕柔乾細,陽光下閃爍著鑽石般熠熠的光。
換上雪具、滑雪服,近距離地滑入越野雪道。雪板之下沒有任何阻力,輕輕一點,從巔峰向一覽無餘的山坡上滑下去。山風低唱,雪花四濺,皚皚白雪中閃過道道亮跡。
寬敞的雪道,遊人稀少,美麗的大自然敞開它潔淨的懷抱;狗拉雪橇和馬拉雪橇風情浪漫;老少皆宜的雪上飛碟道;不時有雪地摩托從矮小或高聳的雪坡上飛馳而過,在層巒疊嶂般的雪坡上縱橫馳騁,黑色的皮手套、紅色耀眼的滑雪服飛掠過我的視線,遠遠看去大地仿佛一張唇眉鼻眼、細膩無比潔白無瑕的臉,那跳躍飛奔的是一顆顆彩色的痣;
滑了一段,回頭看茫茫雪原,這一段棵樹均無,蒼白無涯、一覽無餘;有幾個穿著彩色滑雪服的老外,有點極限運動愛好者的風采,不戴帽子、光著腦袋、扭著身體,象風一樣地滑過我的身邊,他們肆無忌憚飛馳的滑雪板,在身後掀起了簌簌的一陣碎雪,向身在下遊的我撲麵而來。
朔雪拂麵,連雪鏡亦無法完全阻擋,脖子裡灌了一些,忍不住打個噴嚏,又咳嗽了起來。
……
陳琳站在門口,愕然地看著氣勢洶洶的誌林,猶豫地叫了一聲,“南總……”
誌林點了點頭。
“您找冰然?”
找廖冰然?誌林鼻子輕哼一聲。
她前腳剛出門,他親眼看見——她坐上白天龍的車,揚長而去!
用語還算客氣,“把她的證件找出來給我。我要用。”
“什麼證件?”陳琳有點不明白。
“所有證件。”
誌林有些不耐煩。索性大跨一步進了房間。
“她常用的東西,今天都要搬走;”盛氣淩人地看一眼表情愕然的陳琳,“以後這套房子,給你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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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纜車上山,瘋狂地從起點飛躍而下,沉重的雪鞋和滑板,卻輕盈地隨著身體向雪坡下疾飛,迎麵是潔白的雪和被雪遮蓋得若隱若現的黑色岩石,整個山峰就像一片沉睡的白色海洋;雪原,在空氣中泛起了淡淡的藍色光澤。撐起了滑行杆,快速旋轉的身姿如同鳥一般,簡直是自由地‘飛行’。
雪地反光非常強烈,天氣越晴朗,雪盲的情況就越嚴重。摘了護目鏡,看了一會兒,眼睛就開始畏光。忙不迭地再次戴上。
天龍是個滑雪健將,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冷的世界、冰風凜冽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