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一伸手狠狠攫住我的臂膀,正要開口說什麼,我已跪在他麵前,如承諾般、結結巴巴脫口而出:
“若你真能……,我……我就嫁給你……”
此語如同天籟,他鐵青的臉色瞬間轉白,眼裡凝出無限希望和柔情,眸光精亮、放開我,眸間遍含驚喜,“你這話,當真?!”
他陡然起身,如同接了戰書一般精神振奮,“好!一言為定!”
再回首的目光中飽含嗜血的堅決,“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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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床走進浴室,我赤腳重整衣妝,在鏡前站著默默審視自己一霎、羞澀地低下頭去。
白皙的脖頸上有顯而易見的吻痕,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的大戰,是何等地激烈,可是……
有誰知道剛才的我們、在欲火中燃燒煎熬的滋味,會如此苦澀。
鏡子裡的臉,依舊有著情欲火熱沸騰的嫣紅,襯得窗外的白雪,也因為這抹豔麗的顏色有了曖昧的溫度。盯著那張麵孔和脖頸想了許久,打開衣櫃——還是去找一件高領的衣服、遮它一遮。
沉重的腳步聲來,他進房不過幾秒,似乎已深知我的用意。伸出胳膊攔住我逡巡的手,看一眼我放置床上的v領毛衫,目光深沉、閃爍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不穿這件,那就穿這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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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兩件,都是低領的……會……
我遲疑一霎,明顯看到他嘴角飛揚的偷笑。
他就是故意的,我不想做的事,他都樂此不疲。他是生怕彆人不知道?
但內心極度的理虧,已使我失了反抗的銳氣。我走去揀了那件毛衫,回頭看他的目光帶了些小心,“我,我今晚不想去參加什麼舞會……”
天龍在醫院,他不許我去看。又不讓我離開陽明山,我真的,真的沒任何歌舞的興致。
“哦?那就不去。”
他答得乾脆,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帶了研究的幾分興味盯著我,似乎想要挖掘出、我這樣天壤之彆的轉變來自哪裡。
“不想去,就乖乖地在家裡等我,”他眼底有暗藏的威脅和恐嚇,“彆亂跑……”
“今晚,我會找人來陪你……”
他目光中似含深意,“我10點之前會回來,今天是平安夜、這裡將會很熱鬨……”
誰會來陪我?
我還沒有問,他已帶著莫名、意猶未儘的笑意走掉。我在房間換了衣服急急追下樓去,卻遠遠地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
外間是很嘈雜的。帶著紛紛繁亂的腳步。彆墅邊的大廚房,有幾位廚子忙碌的身影。
下午我匆匆而來,完全沒有注意:外麵的庭院,青鬆綠榛下已張燈結彩、此刻在黑暗裡紛紛閃著璀璨的光。
瞠目結舌地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寬敞的客廳亦是鮮紅閃亮。碩大的整棵聖誕樹上懸掛著聖誕球、樹頂星、蝴蝶結、亮金色的聖誕花束。聖誕葉枝上噴灑了金粉、銀粉,璀璨奪目,銀色的毛條包裹在環圍的鮮豔及喜氣十足的紅色裡,顯得熱情洋溢、激情四射。金色和銀色的鋼珠做花心,團團簇簇圍繞著的鮮豔紅葉,讓人心神一震。
碩大的餐廳、能容納一打人入座的餐桌、亦有了節日的氣氛,金色的鈴鐺、銀色的珍珠燈在椅背上糾纏,鄉村風情十足的霓虹燭台,已準備好點燃蠟燭,似乎等待即將開始的饕餮盛宴。一對鎏金的純銅暗紅色雲彩花紋的直筒杯,在桌上如鎮店之寶般擺放。
綠色中飽含雍容華貴、流光溢彩。想象中就無比溫馨,如同主人拿起擺放斟滿的水晶酒杯、碰撞奏響出熱情激昂的凱歌。
這是一個十足的、家庭式聖誕宴會的開場白。怎麼,南正安什麼都不告訴我?
但更讓我驚詫的是——今晚上門造訪的女人,不僅僅是我一個。
我正在溫暖的客廳流連不已,暗暗欣賞璀璨鎏金、爍銀閃紅的布置,庭院裡隱隱傳來嬰孩的啼哭聲。
尋聲走出大廳的門張望,看見左側的不遠處,搖曳著正賞燈的幾個身影。
那個身材適中的男子、哄孩子的聲音聽來便知是權濤、而那個帶著維語口音,說不標準普通話的,不是馬薩提娜、又是誰?
衣著單薄的身子,在簌簌的寒風中遽然冰冷。腦海裡瞬間閃過南正安臨走時,對我那意猶未儘的一瞥。
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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