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背後一把將我緊緊攫住,迫我轉身向他,目光中濃情似火,眼睛帶著獸性大發的前兆,不知是泡得血熱了還是吃了什麼藥,象傳說中的火麒麟般、通紅通紅。
腳下是汩汩翻騰、靜靜奔湧的熱水,身邊是他滾燙著不肯冷卻的身體。
我被緊緊地附在他的身前,感覺他用平生最大的力度,讓我的一切曲線、與他成為天作之合、嚴絲合縫。
他的雄健已虎視眈眈、急不可耐地,一步步地侵占、攻掠,僅憑這占有意味十足的、意味曖昧的動作,我就知道——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絕對我做不了主。
但是,他卻輕輕地、放開了我。
他如操勝券,眼裡閃爍其辭——
等等,好戲,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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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風格簡樸卻極顯精致、細膩的房間。
進房來,一幅引人注目的春宮畫首先映入眼簾。
唐代大畫家周昉,就是一位擅長描繪人體的春宮畫家,他喜歡用彩筆在素絹之上、描繪男歡女愛的行樂圖卷。他極喜愛畫女人,她們彈琴、調琴,托腮、靜思,千姿百態,栩栩如生。
而這幅他畫的、題為《春宵秘戲圖》的絹畫,十分生動彆致,充滿迷人風情。
這幅畫,描繪的是皇帝和他的女人正在一處幽房之中做愛的畫麵,旁邊有兩位女官在忙碌地幫忙,另有兩位侍女表情豐富地在一旁侍立。
羞色滿臉,彆回目光另顧其它,打量著四周的精致陳設。
感覺裡有些熟悉,仿佛這個場景在哪裡見過。除了那幅畫讓我驚豔,樸素的床淡淡無奇、簡單樸實的陳設讓人心安。
但讓人眼前一亮的是——他走去拉開百葉窗,窗外是撲朔迷離、色彩豔麗的紅葉。
如此真實、金黃嫣紅紛雜的色彩,看上去更像是假的,就像布景般的油畫。但我在這裡走過一遭,深知這奇景之中的奧妙。
“泡累了吧,”他解下身上浴巾,又上前接過我的。
雙雙換上浴袍。不習慣和他什麼鴛鴦浴,自己先進去,用目光勒令、禁止他和我一同。
他唇間現出默許的笑,今天很是好脾氣啊,說什麼是什麼,都不反抗的。
等我出來,他竟已在另一處浴畢,躺在潔白的床上,背靠著身後那些明媚的燦爛。
“乾嘛來這裡?”
參觀過了,溫泉泡過了,可以回家了啊?
我有些不解,窗外的陽光有耀眼的光芒,他背後如有神光。但表情如此鄭重其事,沉著鎮靜,仿佛如臨大敵。
這總是有些古怪。
直到我到他麵前,他才臉上漾起淺笑,和顏悅色地下地,去倒了一杯水,遞過來一顆藥。
“是什麼?”
我疑惑,略有戒備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件事,我特意谘詢過醫生,”他回答得漫不經心,“他給你開了點藥,說是必須要調理。”
這樣啊,他倒真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麵色卻泛起一絲羞赧,這樣女人身子的事,怎麼倒是、他這麼費心思……
淡淡笑笑,不假思索地吃了。
穿著浴袍環視布滿壁畫的四壁,這裡最養眼的除那春宮圖外,就剩一幅西方浴女的油畫了。色彩斑斕、筆觸細膩。
修長雙腿、豐乳、肥臀、如雪肌膚在半遮半掩的柔軟浴袍衣褶間若隱若現,情色之意高雅到風月無邊。高檔場所的色情裝飾,果然不俗。
不由出言品評,“這幅畫不錯啊,正安,裡麵的女人好美。”
“那也沒有你美。”
他在我身後籠上我的腰,鼻息輕觸我的後頸,企圖明確地襲擊我的耳垂,“我的然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