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嘴角揚起,帶著幾許殘酷的森冷,目閃寒光,是我無法用溫暖觸及的領地。
“我太專一,這麼多年,都忘了自己活著的意義……”
“為什麼,一生隻愛一個女人……
為什麼不學學你,腳踩兩隻船,還美其名曰:奉獻愛心……”
誰都能聽出這話語中的冷嘲熱諷,我肅穆了表情,靜靜看著他,“如果這樣,我不反對,你有權選擇自己去愛誰……”
想起誌林說我不能生育的那些話,覺出一種鑽心的疼,說我,讓他斷子絕孫……
“那我們結束吧,找一個愛你的人,再開始……”
低垂了目光,怯弱地答。
如果注定我們不能在一起,那我想,離開時,至少還能和他擁抱一次,膩膩地、倚在他懷裡,感受那刻骨的溫暖……
“想離婚?”
咬著牙壓製怒意,眼神森冷,“你這輩子,要離幾次婚?”
“你休想!”
他壓抑的情緒裡,一定有驚慌失措的氣急敗壞,他冷冷的目光落在我包紮的手腕上,沉默幾秒,而後突然表情輕鬆。
“廖冰然,你為什麼不想想你的處境——你已經上了這艘賊船,我怎麼會,放你自由?”
他凶神惡煞的臉孔逼近來,毫不憐惜地一把將我禁錮在臂彎。
“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拴一輩子!我要你和我的每一件生意都關聯,如果我走不出去,你絕對也逃不脫。你越厭惡,我越有讓你接受我人生、融入我生命的興趣!
我要學會談情說愛,做一個濫情、肯紅塵處處留愛的男人,我滿握雙手財富,為什麼不懂浪漫享受?從此後,一定會讓我的生活,充滿女人的姹紫嫣紅,”
他惡毒的語氣充斥著我的腦際,直讓我為可怕的想象逼迫得有些窒息,還不鬆口,“不過,給你的位置,永遠不變……”
他收斂惡毒的語氣,忽然神色間飄散著落魄。
“可是,你會覺得,做我的老婆,還不如,做一個情婦快樂……你,會在這樣的日子裡,感受到很多、很多……”
公主被惡魔囚禁在城堡,而後勇敢的王子,不費吹灰之力地戰勝惡魔,救公主離開。童話故事就是這樣講述的,隻不過,我被王子救了,卻再次又被囚禁。
他帶我走出房間,出了這明顯是鄉間彆墅風格的三層小樓,獨立式建築的門外,停著一輛邁巴赫。權濤在開車,見到我目光旁顧。
他自始至終不說一個字,臉色一直冷冷的、陰沉沉的,讀不到一點溫柔。我沒有絲毫反抗餘地,亦不知再說什麼,可以讓他已震怒的心平息。學乖了,深知再惹他,下一步不知是何等的‘死無葬身之地’。好歹能離開這閉目塞聽的牢房,心裡還是很安靜的。
一路上他坐在我身旁,偏過頭去看窗外冬日風景,不一會兒,暗暗閉目如同養神,直到我忍不住忐忑不安地開口去問。
“我回哪裡?”
他亮眸半睜,含蓄地瞥我一眼,“你想回哪裡?”
這冰冷的語氣,立時讓我明白,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由,那她的身體在哪裡,都是囚犯。所以,我明白了,這樣躍躍欲試的探詢,不如說是自取其辱。我隻是不明白,他要帶給我的未來,究竟是怎樣的?
我的心裡,已經布滿了對命運未知的驚栗,他給我描述的噩夢般的場景,讓我越想,越心有餘悸。
一路上,我已經權衡掙紮,問了自己很多次——
如果我有了機會,可以對外聯係,還要不要報警?
我不敢確定自己下一步的行為。
怕做得草率,不留情麵,將徹底毀了既往的、如今已搖搖欲墜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