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一邊瘋狂地搖頭,動作急促而慌亂,像一隻陷入絕境、拚命掙紮的困獸。
一雙眼睛瞪得極大,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簌簌滾落,在下巴處凝結成豆大的水珠,“啪嗒啪嗒”地砸落在麵前的照片上。
她顫抖著雙手,緩緩拿起那張照片,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當目光觸及照片的那一刻,她的呼吸猛地一滯。
照片裡的人,正戴著呼吸機,麵色如紙般蒼白,毫無生氣。
原本健碩的身軀如今瘦骨嶙峋,仿佛隻剩下一層乾癟的皮肉包裹著骨頭,歲月與病痛在這張臉上留下了太過沉重的痕跡,與記憶中五年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天哪......”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咽喉。
淚水決堤般洶湧而出,簌簌地滾落,在她的臉頰上肆意縱橫。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嘴唇,試圖壓抑住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嗚咽。
雙眼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照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滿心的悲慟與震驚,隻能化作那止不住的淚水,宣泄著內心深處的痛苦。
這些年來,林家雖然不再經常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裡,但是她一直都關注著他們的動向。
林家自林子川接手以後,股票和資產就在不斷擴大,一副蒸蒸日上的樣子,總資產在整個蔚城僅次於顧家。
她還以為對方吞並了當年他們薑家的部分合作資金......
她把他們想得太壞了,甚至在無數個夜晚詛咒他們,希望他們也步薑家的後塵,誰知道,真相居然是這樣!
顧不上拿到後半部分的證據,薑眠起身逃也似的跑了。
逃跑時,手裡緊緊攥著林子川給她的那張照片。
她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要自己去查當年的真相!
晚上,顧宇加了個晚班,當他的車行駛進顧家的第一時間她就聽見了。
不過她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上來。
想必第一時間去了顧詩情那裡吧。
薑眠站在陽台上,抿著嘴看著樓下陪著顧詩情和她的兩個孩子玩耍的男人。
孩子在鬨,媽媽在一旁給他們拍照,而男人正左手抱著顧晏淇,右手牽著顧晏澤玩著不知道什麼的小遊戲,一家人笑得花枝招展的。
真是和諧的一家啊。
顧宇回家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薑眠一邊端上牛排,一邊衝他露出一個柔情似水的笑容,“回來了?快洗手吃飯,今天可是我親自下廚的。”
從前兩個人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她心情不好,所以顧宇經常做飯給她吃,他做得不算太好,但是為了她卻願意放手去學,一開始連切菜都會切到手,炒菜的時候也會被濺起來的油燙傷。
到後來,他幾乎可以算得上一個大廚了。
隻是這件事,他隻做了很短很短的時間,等到顧詩情失蹤以後,兩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彆提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