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訴了,然後呢?”
顧鴻哲雙手抱胸,緩緩又坐回輪椅上去。
雖說他此刻是坐著,抬頭仰望著顧宇,可老人家那與生俱來的氣場,硬是坐出了一種俯視眾生的威嚴姿態。
他的表情裡寫滿了明顯的輕蔑與不屑,還沒等顧宇來得及搭話,便徑直開口數落起來:“國內外這麼多家媒體,你難道要一家一家去起訴?”
“除了咱們這個國家,還有其他各個國家,你難道也要挨個兒起訴過去?顧宇,你暫代你父親接手顧氏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如此不成熟,一副小孩子心態?”
顧鴻哲緊緊凝視著顧宇,語氣裡滿是毫不掩飾的不滿,
“難道你一點都不明白,即便你身為私企的總裁,可所謂樹大招風,行事怎能如此魯莽!”
眼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繼續說道:
“你知不知道,如今這形勢,每家企業都在低調行事,生怕太過招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被上頭徹查。結果呢?你倒好,還大張旗鼓地搞這麼大場麵,就為了給一個三歲小孩慶生!你這舉動,簡直讓我在商界淪為眾人的笑柄,被人笑掉大牙!”
即便顧鴻哲所言句句在理,可顧宇那股子倔強勁兒一上來,愣是不願承認自己做錯了事。
隻見他挺直了脊梁,神色倔強,大聲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做事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我根本不怕!”
“你!”顧鴻哲氣得雙目瞪圓,額頭上青筋暴起,“你簡直就是油鹽不進,不可理喻!”
顧宇微微垂著頭,語氣依舊堅定:“況且我和詩情之間純粹就是兄妹情,是那些人自己內心陰暗思想齷齪,非要把人往歪處想!”
他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股執拗,“我問心無愧,坦坦蕩蕩,根本不懼怕這些流言蜚語!”
顧詩情緊緊挨著顧宇站著,她輕輕握住顧宇的手,與他並肩而立,共同麵對著顧鴻哲。
此刻,兩人的模樣,活脫脫就像那麵臨被拆散的牛郎織女,眼神中滿是決絕,誓要攜手對抗這不合理的顧家規定。
“對,爺爺,我和哥哥是清白的,清者自清,沒有什麼好怕的!”
見他們手牽手,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顧鴻哲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厭惡,他不假思索地吩咐道:“管家,給我拿把刀來。”
管家愣了一秒,雖滿心疑惑,不知顧鴻哲要做什麼,但還是立刻聽話地去廚房取刀。
顧宇和顧詩情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兩人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些,仿佛在向彼此傳遞著力量,他們認定了自己的真理,絕不向這“惡勢力”低頭,更不會分開。
幾秒鐘後,顧鴻哲從管家手中接過刀,先是拿在手裡細細端詳,刀刃反射的寒光映照在他眼中,閃過片刻的凜冽光芒。
緊接著,他毫無預兆地將刀朝著顧宇和顧詩情牽著的手飛擲過去!
“哐當”一聲,刀落在地上,不帶絲毫血跡。
而剛剛還緊緊牽在一起的手,早已分開。
“再讓我看見你們有這些不該有的動作,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顧鴻哲是過來人,況且作為曾經的商業大家,有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顧詩情的眼神,他見得多了。
隻有顧宇還真的把對方當成妹妹來對待,殊不知他早就被對方盯上了!
不過為了顧全顏麵,顧鴻哲自然是不會在人前拆穿顧詩情。
顧宇震驚的看著落在地上的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剛剛要是沒有感知錯的話,爺爺差點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