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雖然沒聽到熊建德的詳細講解,但路過那麵由骨頭製成的牆壁時,心中也大概猜到了這個地方的詭異用途。
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裡麵裝著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像是觸碰到了什麼極其汙穢的東西,驚恐地連滾帶爬往後縮。
此時,他完全顧不上剛挨過的打,隻是震驚地指著冰棺,大聲喊道:“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
因為激動,他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發抖劈叉。
剛才接觸過冰棺的手使勁兒在自己身上擦拭,試圖把那種透心涼的感覺擦走。
他的大叫實在是刺耳難聽極了。
顧延玉一個眼神,阿金便已經上來,他手裡實在是沒有能夠堵顧宇嘴的東西,稍微思考了一下後,便將鞋子脫下,迅速取下本來就因為趕路而被腳汗打濕的襪子一把塞進了顧宇的嘴裡。
緊接著,阿金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一隻手就將顧宇的兩隻手反擰到身後,又用另一隻襪子當作繩子,熟練地將他的雙手緊緊捆綁起來。
顧宇嘴裡頓時充滿了濕漉漉的酸臭味,那股刺鼻的腳臭迅速彌漫到鼻腔,令人作嘔。
他立刻就想要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可阿金塞襪子的手法十分“高明”,那隻襪子被卷成圓形,嚴嚴實實地堵在他口中,根本吐不出來。
本來胃裡就沒什麼東西,顧宇隻覺得一股酸水湧上喉嚨,酸水浸濕了襪子又被擋了回來。
他猝不及防,咕嚕兩聲又把酸水咽了下去。
他瞪大了雙眼,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強烈的不適感讓他麵色漲紅,眼中震驚。
顧宇此刻雙手被死死捆在身後,阿金還緊緊拽著他,無論他怎麼掙紮,都無法將嘴裡那散發著惡臭的襪子取出來。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不堪的經曆。
憤怒瞬間湧上心頭,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當然,這全是被氣的。
他猛地轉過身,怒目圓睜地瞪著阿金,那眼神仿佛在怒吼:“你有種彆放我!”
阿金見狀,隻是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為了不打擾到顧延玉和薑眠,阿金湊到顧宇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放心,你打不過我。”
......
這邊阿金和顧宇的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當薑眠的目光觸及到那具冰棺時,她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根本無法向前挪動哪怕一步。
這時,僧人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開口說道:
“這就是那位小姐,我們按照吩咐,好好地保存著。因為要取骨頭做骨牌和骨戒,所以我們選取了小姐的頭蓋骨和肋骨條出來,而正好保存下來的頭發做了一個娃娃,想必你們已經收到了。”
冰棺的上方是透明的,透過那層冰冷的玻璃,可以看到顧佳佳安靜地躺在裡麵。
然而,當眾人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的傷口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震。
孩子的頭發全部都被剃光,圓潤的腦袋後方缺了一塊,想必就是拿去做骨牌了。
而孩子的左心房處本就空了一塊,是當初被取走的心臟。
可心臟下方的位置,也有些空蕩蕩,想必是對方取走的肋骨。
那觸目驚心的慘狀,讓幾個平日裡見慣生死的士兵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眼眶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