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夜風流,難道還要我對一個酒吧女負責?沒嫌她臟就不錯了!”
顧宇在心裡暗自咒罵。
但這些話也隻能在心中想想罷了,顧誌毅三令五申,當下局勢敏感,他必須克製自己,避免任何負麵傳聞的出現。
顧宇至今仍清晰記得,昨夜情到深處時,他竟錯把身下的沈清清認成了薑眠,質問她為何執意離婚。
如今木已成舟,他既然已經選擇與薑眠離婚,就絕不能讓這場婚姻的終結變得毫無價值。
在利益得失麵前,顧宇還算分得清輕重。
他沒有沈清清的聯係方式,隻能吩咐司機前往酒吧尋人。
可就在驅車前往的途中,一個陌生號碼突然來電,接通後,對麵傳來的正是沈清清嬌柔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顧宇語氣冰冷,心中的厭惡更甚,篤定昨晚一定是這個女人故意拿走了他的手機。
沈清清毫不掩飾,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嬌笑,隨口編造道:“昨晚我找不到手機,就用你手機打了個電話......”
緊接著,她語氣一轉,假意關心道:“顧總,您跟您太太還好嗎?沒因為我吵架吧?要不我去跟她解釋一下?畢竟昨晚咱們都是酒精上頭了......”
聽著沈清清的話語,顧宇隻覺她的手段與顧詩情如出一轍,隻是相比之下,這個酒吧女的行事更加直接大膽,目的性也更加明顯。
顧詩情向來忌憚顧誌毅與張鳳的威嚴,畢竟她和顧宇的不倫關係見不得光,行事總要遮遮掩掩。
可沈清清截然不同,她毫無顧忌,一旦抓到機會,便要將利益攥緊在手中。
顧宇滿心嫌惡,可一想到父親的叮囑,隻得強壓下情緒,捏著眉心,語氣僵硬道:“好啊,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這話讓沈清清始料未及,早上還急著把她掃地出門的顧宇,此刻竟主動要來接人?
她掃了眼四周,酒吧白天歇業,但舞女們仍需參加培訓。
幾個嫉妒她的同事,剛剛還冷嘲熱諷,說她不過是和豪門公子一夜風流,轉眼就會被拋棄。
沈清清眼中閃過狡黠,故意按下手機擴音鍵,扯著嗓子喊道:“啊?顧總!您說什麼?抱歉!我這裡有點吵!”
尖銳的聲音在狹小的休息室炸開。
顧宇不明她的盤算,耐著性子又重複一遍:“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接你。”
清晰的話語,如同重錘,砸進每個在場女人的耳中。
沈清清得意地看著同事們瞬間僵住的動作,她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神色,讓她心中湧起報複般的快感。
她慵懶地卷了卷發絲,翹起二郎腿倚在沙發上,語調甜膩得發黏:“好啊,我在公司呢,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哦~”
尾音拖著長長的顫音,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才是被豪門青睞的那個幸運兒。
十分鐘後,顧宇的黑色豪車穩穩停在酒吧門前。
此時酒吧卷簾門半開,玻璃門透出昏暗的光,招牌上“暫未營業”的霓虹燈牌仍在閃爍。
顯然是沈清清提前打過招呼,門口早有位西裝革履的經理候著,見到車牌便弓著腰疾步上前。
“顧總您可算來了!快裡邊請!”
經理堆著諂媚的笑,伸手就要拉車門,卻被顧宇一把揮開。
“叫沈清清出來。”
顧宇嫌惡地瞥了眼酒吧門頭,指節敲了敲真皮座椅扶手。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卻蓋不住他眼底翻湧的煩躁。
這紙醉金迷的地方毀了他的婚姻,此刻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反胃,恨不得立刻叫人將這銷金窟夷為平地。
更不想再踏足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