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淒苦的寒風中,我會駐足良久,直到夜深人靜,直到燈火一盞一盞熄滅。
我對她沒有那種轟轟烈烈的瘋狂,卻有揮之不去的淡淡哀愁。
實在忍不住,我就會發發短信,她也風輕雲淡的回上兩句,但總有一種仿佛觸手可及,卻又咫尺天涯的距離。
後來,她短信也不再回我。
我知道,她已經屈服於命運的安排,她已經屈從於長輩的威嚴。
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愛過,她隻是想尋覓一個相依為命的伴侶。
也許!她也付出過感情,不過隻是淺嘗輒止,時間早已衝淡了一切。xp3,裡麵隻存了一部樂曲——《六月船歌》。
我已經到了不聽無眠的境地,每當耳機裡傳來樂曲,我眼前就會浮現她彈奏鋼琴時的動人瞬間。
我無法排解心中的苦悶,我開始沉默寡言,我變得呆滯麻木。
最後,王雁書實在看不過眼,她派我到省行政學院後備乾部培訓班學習。
她語重心長地說:“宏軍,這次機會難得,是我爭取來的名額。換個環境,沉澱一下,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麵無表情地回道:“我服從組織安排。”
她歎了口氣:“男兒屈窮心不窮,枯榮不等嗔天公。不要消沉,一定要爭口氣,讓那些瞧不起的人看看。”
我無言的退了出來,淚水已經奔湧而出。
為期一個月的培訓漫長枯燥,我卻因緣際會的結識了省委組織部乾部培訓處副處長張曉東。
他在授課時點了我的名,對我發表在報紙上的那篇調研報告大加讚賞。
人一旦有了共同話題,就容易彼此接近。
周日,他約我到烤肉店擼串喝啤酒。作為一個副處級領導,他一點架子沒有,像一個兄長一樣對我關懷備至。
他級彆不低,但年齡也隻比我大個七八歲。
我和他相談甚歡,彼此誌趣相投。
我約他有空到我們縣遊玩,他欣然應允。
培訓班快結業時,我偶然得知省交響樂團要舉辦一場古典音樂演奏會。為了搞到票,我舔著臉去求張曉東。
他動用關係為我搞到一張,交到我手上時說:“這是內部演出,不對外售票,找人幫忙才搞到。沒想到你還有這個雅興。”
我苦笑著說:“有一個人教會了我聽古典音樂,不知不覺就上癮了。”
他說:“我明白了,你小子這是用音樂療傷呐。”
我心裡想,這哪是療傷,分明是對一段感情的哀婉祭奠。
坐在音樂廳裡,莫紮特、李斯特、貝多芬的樂曲演奏結束,緩緩的響了柴可夫斯基的《四季》第十樂章《秋之歌》,樂曲如歌的行板,悠緩纏綿,悲秋的哀傷之情盈蕩在我胸膛裡。
我又撕心裂肺地想起了她。
年底,許副校長約我到他家裡小酌。
他是個理論功底紮實的學者,既溫文爾雅又激情滿懷,對官場那一套頗為鄙夷。
王雁書做了一桌菜,也端起酒杯對我說:“宏軍,恭喜你培訓結業,姐姐在此祝你未來能走上更大的舞台,施展抱負。”
我自嘲地笑一笑,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我杯子還沒放下,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張曉東的來電,我接通電話。
“老弟,最近還好嗎?”
我說:“馬馬虎虎。”
他說:“你小子彆給我混日子。老哥今天是違反紀律向你透露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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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什麼消息呀,神神秘秘。”
他問:“你明年幾月試用期滿?”
我說:“四月。”
他在電話另一端哈哈笑起來:“那就來得及。我說得話不要外傳。根據省委組織部安排,明年年中各地要搞一次鄉科級遴選試點工作,機會難得,你要及早準備。”
我說:“遴選?是考試嗎?”
他說:“嗯,以你現在的資曆,靠論資排輩升到鄉科級得猴年馬月,現在終於有了打破常規的機會,你小子要是把握不住,彆說哥哥我不認你。”
我非常感動地說:“謝謝老兄,我不會讓你失望。”
我掛斷電話,心裡湧動著一股暖流。
王雁書夫婦二人麵麵相覷,好奇的看著我。
我沒有保留的把通話內容公開,因為我也拿他們當家人,實在沒有遮掩的必要。
老許非常開心,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大鵬一日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老弟終非池中之物。”
我們三個把酒言歡,不知不覺就有了醉意。
從王雁書家裡出來,我不知不覺站在樓下望著朱家的窗戶,恓惶的久久不能平靜。
“是你嗎?小關。”
我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朱清婉的母親李阿姨。
我有些尷尬,掩飾地說道:“阿姨,我從許校長家裡出來,剛準備回去。”
她也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戶,明白了我為什麼站在樓下張望。
她說:“清婉不在家。”
我說:“哦,您忙,我走了。”
她喊住我,歉意地說:“我們家的那位是個老頑固,你彆在意。”
我說:“都過去了。”
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含淚說:“清婉這孩子心思重,這段時間很苦,你要是願意就去看看她吧。”
我說:“還是不見了,見了更苦。”
她抹了一把眼淚,把手裡的飯盒遞給我:“去吧,她在縣醫院內科306病房。”
我一把接過飯盒,轉身就跑。
李阿姨在身後喊:“慢點,裡麵是雞湯,彆都灑了!”
彆說雞湯,就是鳳湯我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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