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打聽,我得知他的名字是錢阿寧,杭州本地人。互留聯係方式之後,已經過了半夜兩點,白天我要駕車繼續南行。儘管意猶未儘,我還是依依不舍地與他說了再見。
第二天,我們駕車前往下一站溫州。
從家裡出來這一程,我和清婉主要徜徉在繁華的都市,視覺已然產生了疲勞,我們決定到楠溪江找一家農家樂住下,體驗一下浙南農村的山水田園生活。
我們在一個叫芙蓉村的地方,選了一家當地村民將自家房屋改造成的簡易客棧。這家客棧價格不高還提供三餐,我和清婉在客棧裡吃過午飯,便手拉著手開始遊覽周邊古建築和田園風光。
傍晚,我撥通了王雁書的電話,詢問她是否已到杭州,以及蕭城鋼構之行進展如何。
她低聲跟我說:“我和張縣長一行風塵仆仆,下了飛機就直奔廠裡,進展比較順利,已經初步達成意向。現在林總父子倆人正宴請我們呢。”
我說:“能請你們吃飯,說明事情大致有九成以上把握了。還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我吹牛逼的那兩件事,圓過去了嗎?”
她沉默片刻,應該是從酒席上離開找方便說話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她語調恢複了正常:“關宏軍,你到處惹事,讓我和張縣長為你擦屁股。張縣長說了鑒於你也是立功心切,這次就既往不咎,下不為例。”
我說:“還是張縣長寬宏大度,有儒將之風。”
王雁書說:“要不是我死皮賴臉地幫你美言,你以為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我連忙說:“也要感謝姐姐,要不怎麼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呢。關鍵時刻還得姐姐罩著我。”
王雁書說:“你彆和我整江湖那一套。你現在走到哪了?”
我說:“我和清婉已經到了溫州。”
她說:“正好,既然你已經誇下了建物流園的海口,你也費點心,在當地接洽一下物流企業,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我說:“溫州民營經濟發達,產品行銷全國乃至全世界,相應的物流行業也比較發達。我一定儘心儘力去辦,絕不給姐姐丟臉。”
她說:“你小子,油嘴滑舌,就能撿好聽的說,不過姐聽了心裡痛快。”
我問:“既然張縣長打算真搞物流園,那於誌明開發住宅的事就沒戲了吧?”
她說:“大人的事你少打聽。不過我送你五個字,你自己去悟吧。”
我搶著說:“難道是天下飄下五個字——那都不是事?”
她笑著說:“你彆跟我打岔,這五個字是——兩條腳走路。”
掛了電話,我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
晚上,我和清婉相擁而坐,透過民宿二樓的木質窗欞,聽著夜風吹拂過鬆濤的沙沙聲和小溪流水的潺潺聲,仰目眺望天穹裡的點點星辰,仿佛置身於隻有我和她的二人世界裡。這裡沒有紛爭,沒有煩擾,沒有愁緒,沒有恐懼,隻有我們彼此的心跳和體溫。
"快看,流星!"清婉突然驚喜地呼喚道。
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顆流星在浩瀚的星空中一閃而過,如同暗夜的精靈,瞬間即逝,隻留下一抹令人難以忘懷的絢爛。
清婉望著那消逝的流星,臉上洋溢著讚歎之情:"流星真的太美了,如同夢幻一般。"
說完,她雙手輕輕合十,緩緩閉上雙眸,虔誠地許下心中的願望。
我好奇地問她:"你許了什麼願呢?"
她微微一笑,神秘地說:"不告訴你,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然而,片刻之後,她的眼神卻變得有些黯淡,輕聲歎息:"為什麼美好的事物總是如此短暫呢?"
我溫柔地開導她:"永恒與短暫,其實隻是相對而言。以宇宙為例,宇代表廣闊無垠的空間,宙則象征永恒流轉的時間。但宇宙本身也充滿了無儘的變化。佛家曾言,宇宙即是人在三界六道中無儘的輪回之旅。"
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追問道:"那三界六道究竟是什麼呢?"
我解釋道:"三界指的是欲界、色界和無色界。而六道,則是這些界中的不同生命形態,包括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和地獄。實際上,這六道主要存在於欲界之中。"
她聚精會神地聽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我繼續說:"在欲界中,人們追求的是食物、情欲和權力等欲望,因此產生了貪、嗔、癡等煩惱,導致輪回不息。"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那色界和無色界又是什麼樣的呢?"
我回答道:"在色界中,天人已經超越了低級的欲望,但仍然擁有肉身,即所謂的色身。他們以禪定功德為食,無需滿足飲食和男女之欲,已經擺脫了災病和煩惱。而在無色界中,則連色身和方位都不存在了,隻剩下純粹的精神存在。那裡是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的境界,禪定達到了極高的層次。"
她好奇地問:"那這就是最理想的狀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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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說:"其實,到了這一步仍未徹底擺脫輪回。跳出三界的唯一途徑是證悟涅盤。"
她聽得有些迷茫,又問:"小時候聽大人說,在人間做了壞事,下輩子就會變成畜生,是真的嗎?"
我笑著回答:"這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佛家認為,眾生因業力在三界中不斷輪回轉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她感歎道:"看來,人還是要多做善事啊。"
我安慰她:"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