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紅木八仙桌泛著幽光,張平民屈起保養得很好的右手,從粗壯的拇指上緩緩擼下一枚翡翠扳指。
翠色在燈下流轉,雖水頭並非頂級,可包漿渾厚,暗刻的纏枝蓮紋在摩挲下愈發古樸,一看便是曆經歲月沉澱的老物件。
“要是那家夥不認賬,”他將扳指遞到我麵前,“就把這個亮出來。”
我雙手接過,扳指觸手冰涼,宛如握著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老哥,大恩不言謝!”我鄭重其事地把扳指收進懷裡,語氣堅定,“等這事順利解決,往後您但凡有任何吩咐,我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張平民靠向椅背,嘴角浮起一抹淡笑,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卻又透著認可:“一個處心積慮算計你的人,你還肯這般儘心儘力幫他。就衝你這份赤誠,我堅信自己沒看錯人。”
離開張平民的彆墅,我心裡泛起難以名狀的感動,一位素昧平生的前輩,在我最束手無策之時施以援手,這份恩情如何才能報答。
回到林蕈家裡,很多話我不便當著眾人言說,便把於誌明叫到了書房。
書房的門剛關上,我便將張平民傳授的計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於誌明聽完,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臉上寫滿了懷疑:“這能行得通?”
我神色凝重,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下這是唯一的辦法,哪怕希望渺茫,咱們也得試試。”
於誌明皺著眉頭,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衣角:“我對這行一竅不通,萬一點哥不信,怎麼辦?”
我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鬱鬱蔥蔥的景色,語氣深沉:“這世上總有一類人,自恃聰明,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麵對陌生的領域,他們非但沒有絲毫敬畏,反而盲目自信……咱們就是要利用這點。”
凱萊世紀大酒店鎏金的落地鐘在敲響七聲之前,我和於誌明提前抵達了約定地點——酒店頂層的豪華包間。
雕花柚木大門剛推開,兩個身形魁梧的男子便迎了上來。
他們身著挺括的黑西裝,係著純黑領結,鏡麵墨鏡反射出刺目的光,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兩人熟練地打著手勢,示意我們抬手轉身。
接著,他們厚實的手掌在我們身上迅速遊走,動作乾練又不失警惕。
從他們沉穩的步伐、有力的手法不難看出,這二人絕非等閒之輩,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打手。
置身其中,我仿若闖進了電影裡黑幫交易的緊張場景,心臟不受控製地砰砰直跳。
一番搜查過後,兩人微微側身,用手勢示意我們進入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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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包間裡,歐式水晶吊燈灑下清冷的光,映照出奢華卻空蕩蕩的長桌。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紅酒香氣,卻不見半個人影,看來我們比約定時間來得稍早了些。
半小時轉瞬即逝,早已過了約定時間,點哥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我下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手表,表盤被擦得鋥亮,反射出我焦慮的麵容。
反觀於誌明,他脊背挺直,穩穩地坐在雕花皮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扶手,姿態閒適。
這副模樣,和在林蕈家時那個慌了神的他判若兩人。
我不禁暗自感歎,到底是常年在賭場摸爬滾打的人,見過大場麵,即便麵對這般局麵,也能鎮定自若。
或許隻有在林蕈這樣至親麵前,他才會卸下偽裝,流露出真實又脆弱的一麵。
“你倒沉得住氣。”我壓下心頭的煩躁,開口打趣。
於誌明扯出一抹苦笑,攤開手掌,掌心布滿汗珠,在燈光下泛著光:“關哥,我這是硬撐著,心裡慌得很。”
我被他的坦誠逗樂,不禁調侃道:“你小子行,是個好演員!”
恰在此時,鎏金雕花的包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瞬間,一股濃烈的古龍水味裹挾著空氣撲麵而來。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形瘦小的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油亮的大背頭梳得一絲不苟,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場。
剛一進門,他便微微揚起肩膀,身上的阿瑪尼外套順勢滑落。
身後的大漢反應迅速,一個箭步上前,穩穩接住外套。這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顯然經過無數次演練。
“點哥!”於誌明見狀,“唰”地站起身,聲音裡帶著幾分恭敬,又透著一絲緊張。
我則保持坐姿,佯裝鎮定,隻是禮節性地微微頷首。
點哥邁進包間,目光如刀,惡狠狠地在我臉上剜了一眼,隨後大搖大擺地走向主位,皮椅在他坐下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站在點哥身後的大漢,身材魁梧得像座小山,雙手抱胸,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在水晶燈的映照下顯得愈發可怖。
點哥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示意於誌明坐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陰陽怪氣地問道:“於總,這位朋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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