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梗著脖子,倔強地站起身,大聲反駁道:“看不看見有什麼區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事實就擺在那兒,誰不知道田家在背後搞鬼!”
王雁書見我情緒如此激動,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弟弟,你什麼時候勝負心這麼重,變得輸不起了呢?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眼眶泛紅,聲音微微發顫,斬釘截鐵地說:“姐,我再說一遍,輸給其他人,我認栽,願賭服輸。但唯獨不能輸給田鎮宇,一想到要敗在他手裡,我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清婉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是他騎在我頭上,她肯定也會氣得流眼淚。”
她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你彆老拿清婉說事。我知道你在同祥鎮的時候,沒少吃過他的暗虧,受了不少委屈。可老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犯不著這麼著急。”
我緊緊咬著牙,臉上滿是憤慨:“姐,我沒有私仇,我爭的是公義!像田鎮宇這種人,如果讓他一路平步青雲、官運亨通,那還有希望嗎?”
王雁書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安慰道:“你放心,人間正道是滄桑,善惡到頭終有報,早晚有一天,他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王雁書苦口婆心,再三勸阻,可我心中那股不甘的火焰熊熊燃燒,怎麼也澆不滅。
最終,她還是沒能攔住我。我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她的辦公室,眼神中透著決絕,義無反顧地大步邁向自己的車。
我坐進駕駛座,係好安全帶,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發動了車子,隻聽到引擎聲在耳邊轟鳴,我箭一般的飛馳出去,踏上了前往省城的道路。
其實我心裡比誰都清楚,張曉東離開省委組織部已經好些年了,就算他此刻仍在其位,以他的操守,也絕不會輕易乾涉市裡的組織人事安排。
但那口氣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我的胸口,悶得我喘不過氣,我必須走上這一趟,哪怕隻是尋求一絲慰藉,或是在這漫長的旅途中,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未來的路究竟該如何走。
說實話,棄官從商這話,並非隻是一時衝動之下的氣話。在我的心底,這個念頭已經盤桓許久,反複糾結。我從不自傲地認為自己天賦異稟,投身商界就一定能叱吒風雲、出人頭地。隻是這些年在官場摸爬滾打,漸漸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不想再將寶貴的年華,耗費在那些無謂的周旋與空耗之中。我渴望換一種活法,去追尋更能實現自我價值的人生道路。
我的車才剛駛出城區,手機鈴聲便驟然響起,是林蕈打來的。接通電話,她焦急的聲音瞬間傳來:“宏軍,聽我一句勸,先回來好不好?凡事咱們商量商量再做決定,彆這麼衝動。”
我微微皺眉,心中有些疑惑,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去省城了?是不是王雁書那個大嘴巴又告訴你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急切地說:“這時候你就彆糾結這個了,趕緊回來吧。晚一點我陪你一起去,你現在在氣頭上,我實在擔心你開車不安全。”
她的關心如同一股暖流,瞬間湧上我的心頭,可我心意已決,還是婉拒道:“不行,天黑之前我必須趕到,我已經和張曉東聯係好了,他在等我。你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叮囑道:“好吧,那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到了之後,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報個平安。”
“好,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此刻,滿心的焦急讓我顧不上電子違章拍照,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飛馳在高速公路上。一個半小時後,我成功抵達省城,可恰好趕上晚高峰,道路擁堵不堪。無奈之下,我將車停進停車場,轉而選擇乘坐地鐵前往張曉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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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東的辦公室位於省政府大院,我站在大門口,向站崗的武警戰士報上姓名。戰士聽完,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可以進入。我深吸一口氣,穩步邁進這個莊嚴肅穆的大院。
在張曉東短信的指引下,我穿梭在省政府大院略顯複雜的廊道間,沒費太多周折,就找到了他的辦公室。
遠遠地,便瞧見他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看見我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模樣,他嘴角一揚,半開玩笑地說:“關宏軍,你可真是好大麵子!我就算伺候我們領導,也沒說下班了還巴巴等著的,你倒好,秘書都走了,我還得親自在這兒迎你這位貴客。”
我趕忙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笑著回應:“哥,瞧您說的。咱們現在雖說不是直接上下級了,但這兄弟情誼在這兒擺著呢,能讓您破個例,可不就靠這份情嘛。”
他沒再搭話,隻是笑著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將我迎進辦公室。
兩人在沙發上落座後,張曉東收起笑容,神色變得認真起來,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火急火燎地說要見我,我就知道肯定碰上棘手事了。我隨後問了王雁書,她把大致情況跟我講了。在你來之前,我給組織部的老朋友們挨個打了電話,托他們向市裡那邊打聽消息。從反饋回來的情況看,市委組織部最開始推薦的常委候選人裡確實有你。但在市委常委會上,部分領導提出,你年齡還不到35歲,既沒有擔任過鄉鎮一把手,也沒有縣級副職的任職經曆,覺得現在提拔你為常委有些操之過急,怕拔苗助長,還是希望你再多曆練曆練。”
我眉頭緊皺,心中滿是不甘,忍不住反駁道:“這些話聽起來冠冕堂皇,可比我年輕就當上縣委常委的例子還少嗎?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他耐心地解釋道:“情況不能一概而論,每個案例都有其特殊性。市裡組織部反饋的意思是,想讓你先到副縣長崗位上乾個兩三年,積累些經驗,再考慮讓你擔任常委。據我所知,他們也算是儘力了,畢竟你嶽父作為老組織乾部,在市委組織部那邊為你說了不少好話,他們對你的才華和能力其實是認可的。”
我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哥,這些都不是我現在關心的重點了。在來省城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自己或許真的不適合官場,我打算辭職下海經商。”
聽到這話,他臉色瞬間一沉,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關宏軍,你好好想想,你當這個官是為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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