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緩緩抬起手,用儘全身力氣,將我推開。
此時,她的眼神裡一片迷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而那迷離之中,還摻雜著絲絲縷縷的怨恨,她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地說道:“你能不能放過我,彆再這麼折磨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望著她,領教著她陰晴不定的情緒變化,我的心情也坐上了過山車,忽高忽低:“你現在知道痛了?可你又何嘗不是在折磨我呢?”
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我下意識地湊近,輕輕吮吸掉她眼角溢出的淚水。她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微微一顫,臉上泛起一陣酥癢,急忙扭頭躲閃,刹那間,一抹飛霞般的紅暈迅速爬上她的臉頰,讓她原本就姣好的麵容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見她破涕為笑,我趁機說道:“明天跟我出去散散心吧,把曦曦也帶上,她現在可黏你了,整天念叨著要和你一起玩。”
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隨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到安撫有了成效,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如釋重負。
我輕輕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一會兒見到你爸媽,順著他們點,他們是真心疼愛你的,隻是有時候表達方式可能讓你不太好接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們更愛你的人了。”
她緩緩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裡滿是探尋,仿佛在無聲地問我:“那麼你呢?你對我的愛又算什麼?”
我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當然也愛你。”
得到了期待中的回答,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羞澀的笑容,隨後,像個慌亂的小女孩,匆匆跑進衛生間,檢查自己的臉有沒有被淚水弄花。
當她滿臉笑意、開開心心地出現在父母麵前時,徐彤父母原本緊繃的神情瞬間緩和了許多,臉上也漸漸有了輕鬆的神色。
包間裡,劉芸一直陪著,就在他們一家人交談的間隙,她趁人不注意,迅速向我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關宏軍,又讓你得逞了,真有你的。”
我注意到她這微妙的神情,心中有些不爽,決定小小“報複”一下她對我的“不敬”。於是,我微微揚起下巴,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劉總,徐老師還沒吃東西呢,你挑幾樣她平時愛吃的,讓後廚給熱熱端上來吧。”我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在這一瞬間,仿佛故意要彰顯自己的主導權。
徐彤一聽,連忙擺手說道:“彆麻煩了,我真的不餓,大家都吃好了,不用再專門為我忙活。”
徐彤母親這時也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裡竟隱隱約約帶著些許讚賞,好像是對我這份體貼入微的關懷感到滿意,又似乎在惋惜自家女兒怎麼沒能早點遇上對她這麼上心的人。
劉芸在這人情世故的江湖裡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演技”。聽到我的話,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熱情地起身,一邊安排服務員去後廚熱菜,一邊還親力親為地走到桌邊幫忙端菜。
就在她路過我身邊的那一刻,她趁我不備,迅速將前腳掌狠狠踩在我的腳麵上,那股力量帶著明顯的報複意味,顯然是在回敬我剛才那毫不客氣的態度。
我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硬是沒發出一絲聲響。隻是暗自慶幸,這短暫的“疼痛交鋒”沒被旁人察覺。
這時,徐彤正簡單吃著東西。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包間裡的交談聲,我掏出手機,屏幕上閃爍著林蕈的名字。我微微皺了下眉,接起電話,聽筒裡立刻傳來她略顯緊張的聲音:“宏軍,你現在在哪兒呢?”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讓我心中不禁一緊。
我穩了穩心神,回答道:“我在芸薹集賢。”
她像是鬆了口氣,又急忙說道:“太好了,你先彆離開,我有特彆要緊的事,必須和你當麵商量。”
我思索片刻,回應道:“你要是在鴻城地產,我一會兒要先送人去濱河麗景,順路去接你。”
她卻趕忙拒絕:“不用麻煩了,我現在在縣城呢,我自己開車過去找你,很快就到。”
掛斷電話,我不禁陷入沉思。林蕈向來沉穩冷靜,能讓她這般著急的事可不多見,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緊迫呢?我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各種猜測在腦海中不斷盤旋。
正胡思亂想間,徐彤放下了筷子,輕聲說道:“你要是有急事,就彆管我們了,我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行,你忙你的。”
我回以一個感激的微笑,說道:“反正路程也不遠,還是我先送你們回去吧,這樣我也放心。”
她態度堅決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就彆來回折騰了,我們自己打車完全沒問題,你趕緊去忙你的正事。”
劉芸瞧了瞧徐彤,適時地提出建議:“要不這樣,我派個司機,開我的車送你們回去,這樣既安全又方便,您幾位也能舒舒服服到家。”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無法拒絕這份周到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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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忖片刻,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也好,這樣最妥當。”而後,我轉過身,麵向徐彤的父母,態度恭敬又誠懇地說道:“大姨、姨夫,實在不好意思,我朋友那邊突然碰上急事,我得去幫著處理一下,就沒辦法親自送您們了。等忙完這陣兒,我再去看望二位,您們回去後好好休息,千萬彆客氣。”
徐彤的父親連忙擺手,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你忙你的,年輕人事業重要,我們都理解,你彆操心我們。”
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劉芸迅速安排好人,用車子送徐彤一家三口回家。我則留在原地,轉身朝曉梅所在的包間走去。
一進包間,我便向跟進來的劉芸拋出心中的疑問:“你聽說林蕈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她剛才打電話,語氣特彆緊張,我實在放心不下。”
劉芸一臉篤定地回應道:“沒聽說呀,我上午還和她通過電話呢,當時她心情好得很,有說有笑的,”
我輕輕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腦海中思緒翻湧,暗自思忖:難道又是於誌明那邊出狀況了?不然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能讓向來沉穩的林蕈如此慌張。
就在這時,劉芸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這個徐姑娘,雖說個子比沈姑娘高,模樣也更漂亮些,可就是給人一種不太好親近的感覺,和沈姑娘的親和勁兒完全不一樣。”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頭,似乎在細細比較兩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