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自殺!"她突然抬頭,眼眶通紅,"隻是誤服了過多安眠藥,醫生都說了不礙事!"
"好好好,是我用詞不當。"我伸手想攬住她,卻被她躲開。強壓下煩躁,我繼續說道:"不久前你媽來的那一次,我不是和她談過,咱們兩個是情到深處不能自己。她當時她態度明明緩和不少,怎麼又變卦了?"
徐彤垂眸苦笑,發梢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我媽哪是反對我們?她就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眼瞅著我明年就三十三了,醫生說女人的黃金生育期就到這幾年,她能不急嗎?"
我輕輕歎了口氣:“繞來繞去,又回到孩子這個老問題上了。記得一開始,你明明說過不想要孩子,怎麼現在想法變得和你媽媽一樣了?”
察覺到我語氣中的不悅,徐彤立馬放軟了聲音,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乖乖地將頭靠在我的肩頭,用嬌滴滴的口吻說道:“人家以前是真不想要孩子嘛。可是自從帶了曦曦一段時間,我才發現,自己不僅不排斥孩子,藏在心底的母愛也全被她給激發出來了。每次看著曦曦天真的笑臉,就忍不住想,要是能有個屬於我們的寶寶該多好。”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尾音還帶著幾分委屈。
我伸手輕輕攬住她,耐心解釋道:“徐彤,不能要小孩,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我心裡也難受。可政策就擺在那兒,容不得半點馬虎。我是黨員乾部,你是人民教師,咱們都是要給大家做表率的,總不能帶頭違反計生政策吧?”
她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雙眼睛裡盛滿了怨懟與懷疑,直直地盯著我,聲音裡帶著尖銳的刺:“關宏軍,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來搪塞我!說到底,你就是心裡還惦記著沈夢昭,天天盼著哪天能和她舊情複燃!”
她這無端的指責,瞬間點燃了我心底積壓的怒火。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其他人的模樣:清婉即便是患病後,也隻是偶爾情緒波動,大多數時候依舊溫柔沉靜;沈夢昭雖說偶爾有些小性子、小任性,可從不會越過我的底線,觸碰我的逆鱗。反觀眼前的徐彤,與我們初相識時判若兩人——不僅情緒陰晴不定,還學會了胡攪蠻纏,無理取鬨。
怒意翻湧間,我強壓著內心的煩躁,語氣冰冷如霜:“既然你這麼迫切地想要孩子,那你大可去尋覓能滿足你的人。很抱歉,我身為公職人員,受限於政策,實在給不了你想要的。咱們好聚好散吧。”
見我竟真的拋出“分手”這個殺手鐧,她臉上的憤懣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眼眶瞬間泛紅,眼神裡滿是慌亂與懊悔,聲音帶著哭腔,如同受驚的小貓般怯生生道:“我錯了,宏軍,你彆生我氣好不好?我剛才就是一時糊塗,亂說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波濤,語氣雖已緩和卻仍透著幾分疲憊:“徐彤,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沒辦法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兒女情長上。要是你總覺得委屈、不開心,倒不如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冷靜,好好想想這段感情該何去何從。”
說罷,我不敢直視她此刻的眼神,生怕那抹楚楚可憐又動搖自己的決心。
她咬著下唇,那雙原本靈動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像是盛著兩汪委屈的清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肯落下,肩膀微微發顫,顯然正拚儘全力克製著情緒,模樣既倔強又讓人心疼。
她像一隻善於偽裝的變色龍,用委屈求全的溫柔表象,將骨子裡的倔強固執層層包裹。那副惹人憐惜的模樣,恰似裹著蜜糖的砒霜,讓我明知危險,卻仍忍不住沉淪,在難舍難分的泥潭裡越陷越深。記得有一回,她曾引用同事的話:“男人根本就靠不住,抓住眼前實實在在的東西才是真的。”這句充滿功利色彩的“毒雞湯”,被她演繹得淋漓儘致——她以愛之名步步緊逼,那些瘋狂又偏執的舉動,險些將我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成了橫亙在我事業與人生路上的荊棘。
多年後,唐曉梅談及徐彤時,目光透著洞悉世事的銳利:“現在流行個詞叫‘撈女’,可她又不全是為了錢。依我看,說她是‘作女’倒更貼切。”她突然湊近,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你跟我說實話,她這麼能折騰,把你折磨得夠嗆,為什麼還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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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揉了揉眉心,坦誠道:“一來是我太自負了。以前談感情,我總覺得能全身而退,這回卻低估了她,反倒被她吃得死死的。二來……她雖然做了不少糊塗事,但我知道,她心底是怕失去我。這份真心,讓我狠不下心徹底斬斷關係。”
唐曉梅輕輕嗤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了然:“還有個關鍵原因,你怕是不好意思承認,甚至自己都沒意識到——在你遇見過的女人裡,她是不是最漂亮的那個?”
我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沒有正麵回應。
她見狀,重重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古人說得好,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們男人啊,就算明知是刀山火海,也非要往那溫柔鄉裡鑽。”
也行唐曉梅說得對,但當時的我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深陷其中卻渾然不知。
曦曦四歲生日那天,我們一行人前往嶽父嶽母家中。屋內布置得溫馨可愛,到處都點綴著彩色氣球和卡通貼紙。大家圍坐在餐桌旁,笑容滿麵地為曦曦唱起生日快樂歌。燭光搖曳中,曦曦鼓著腮幫子,用力吹滅蠟燭,隨後我打開清婉提前錄製好的生日祝福視頻。屏幕裡,清婉的笑容依舊溫暖明媚,她輕聲訴說著對女兒的思念與期許。突然,曦曦伸出手指著電視畫麵,懵懂地問我:“爸爸,這個媽媽我怎麼從來沒看見過?”
刹那間,整個房間陷入寂靜,空氣仿佛凝固。這句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坎上,我隻覺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轉頭望去,嶽父嶽母早已老淚縱橫,一旁的徐彤眼眶也紅了一圈。就在這令人心碎的時刻,徐彤輕輕抱起曦曦,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疑惑,聲音裡帶著滿滿的愛意:“寶貝,這是最愛你的媽媽呀。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出差,沒辦法陪在你身邊。但她每天都會通過電視,看著曦曦過得開不開心,乖不乖。所以我們的小寶貝,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媽媽放心,好不好?”
曦曦眨巴著大眼睛,將信將疑地看向我。我強忍著哽咽,用力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陣暖意。此刻看向徐彤,她正溫柔地注視著曦曦,那一瞬間,我對她滿是感激——若不是她及時解圍,真不知該如何麵對這令人心碎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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