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進入巡航階段,嶽明遠將手伸過過道,將一份《證券報》遞到我麵前。油墨未乾的二版上,我與林蕈在深交所敲鐘的照片赫然入目——鎂光燈下,我們笑容燦爛,背後是象征財富與成功的電子屏。
“這可是值得裱進相框的紀念品。”嶽明遠說。
我摩挲著報紙邊緣,笑道:“對我而言,這樣的高光時刻怕是此生僅此一次。”
“目光放長遠些。你現在就像困在淺灘的蛟龍,跟著我,何愁沒有翱翔九天的機會?”
我試探著前傾身體:“若老大不嫌我愚鈍,我願辭去公職,鞍前馬後。”
他仰頭大笑,笑聲在封閉的機艙內回蕩:“宏軍,我缺的從來不是跑腿的嘍囉。官場上能替我掌控全局的臂膀,才是真正的稀缺品。”
我立刻擺出謙卑姿態,眼底卻暗藏算計:“全仰仗老大栽培,日後還望多多指點迷津。”
正說著,身旁傳來窸窣響動。小敏半跪在座椅旁,修長手指熟練地為我調節靠背角度。她發間的茉莉香混著機艙特有的皮革氣息撲麵而來,溫熱呼吸掃過我的脖頸,引得我喉結不自覺滾動。嶽明遠轉動著腕表,漫不經心地開口:“這丫頭機靈得很,不如讓她去照料你的生活?”
我瞬間瞪大雙眼,雙手緊握扶手,刻意讓指尖微微發顫:“老大,這……!”
話還沒有全部出口,嶽明遠已投來不容拒絕的目光。小敏咬著下唇,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半晌才輕聲開口,語氣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能伺候關縣長,是我的福氣。”
窗外雲海翻湧,她的這句話,仿佛也成了命運的注腳。
飛機平穩落地,緩緩滑行至停機位,一場旅途至此畫上句點。在航站樓那熙熙攘攘的出口處,人群來來往往,腳步匆匆,各自奔赴著不同的方向。而我,站在那裡,準備送嶽明遠上車。
就在即將分彆之際,嶽明遠突然伸出手,輕輕拉過我的。他的手,溫熱且柔軟,那溫度順著指尖,一點點傳遞到我的手上。他目光沉穩而堅定,直直地望著我,說道:“宏軍,過去那些事兒,就都翻篇兒吧。我已經特意叮囑過馮磊了,咱們自己人,可不能在背後使絆子,互相拆台。我也不想再看到內部有什麼內耗了,都打起精神來。為了咱們共同為之奮鬥的事業,一起努力,加油乾吧!”
我迎上他那不怒自威的眼睛,那眼神裡,既有安撫的意味,又隱隱透著一絲警告。我深吸一口氣,回應道:“您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向來秉持著這個原則,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誰,給自己和彆人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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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聽出了我話裡的潛台詞,嘴角微微動了動,在我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那力度不輕不重,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隨後,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鑽進了車裡。
他的隨行人員們也都陸續上了車,在那些人當中,我看到了彭曉敏。她低著頭,腳步匆匆,徑直走向車子,然後坐了進去。整個過程中,她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仿佛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內心並沒有太多的失落。然而,一種莫名的情緒卻悄然湧上心頭,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被命運推著,不得不做出一些並非本意的選擇,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逼迫著我走上一條並非心甘情願的道路。
在回縣城的路上,我從小項那得知,我出門的這幾天,一切風平浪靜,誰也沒有來找他的麻煩。我心裡明白,嶽明遠這次對我的“敲打”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可一想到未來,我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心——他接下來會用什麼手段,將係在我脖子上的“繩索”越勒越緊,我完全捉摸不透。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嶽明遠又在我脖子上添了一道看似“美麗”,實則充滿枷鎖意味的“繩索”。儘管我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他行事向來詭譎難測,可每一次他的出手,還是能打得我措手不及。
那天上午,天色陰沉得厲害,仿佛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頭頂。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零零散散的雪花如細碎的鹽粒般飄落,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清冷的色調。
我正在辦公室裡處理著文件,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抬頭一看,是林蕈,她難得來我的辦公室一趟。一進門,她臉上就綻開了燦爛的笑容,說道:“恭喜你呀,榮升常務副縣長啦!”
我笑著擺了擺手,打趣道:“你怎麼也跟他們學這一套,不管在哪個位置,還不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她徑直走到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經地說:“那可不一樣,隻有像關縣長你這樣有能力、有擔當的人坐到這個位置,我們這些基本群眾才能放心。”
我佯裝生氣,指了指她:“林總,有話直說,彆給我灌這迷魂湯。”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問道:“為什麼讓付紅軍給我轉了五百萬?”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徐彤從你那拿走五百萬,這筆賬不能算在你頭上,這錢必須由我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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