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機關大樓裡,除了總值班室那點燈光和人影,其他角落都已陷入沉寂。我靠在椅背上,摸出手機,點開微信裡陸玉婷的對話框,敲下一行字:
我:今晚我值班。
屏幕很快亮起回複:
陸玉婷:還沒吃飯呢?我買點吃的給你送去?
指尖懸停片刻,我回了句帶著距離感的推拒:
我:彆麻煩了,你忙你的。
幾乎是瞬間,她的回複跳了出來,隻有一個簡單的符號:
陸玉婷:
隨後,手機屏幕徹底暗了下去,沉寂無聲。
這就……沒下文了?
我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一絲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在臉上漾開。
我敢打賭:她一定會來!
這個篤定的念頭,像投入乾柴的火星,瞬間引燃了蟄伏的欲望。上午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她那張猶帶淚痕、楚楚可憐的俏臉,還有那無意間展露的、令人血脈賁張的裙下風光……一股燥熱猛地從小腹竄起,瞬間席卷全身。
果然,不到半小時,門上響起了輕而富有節奏的叩擊聲。
我起身開門。門外,她拎著食物袋子,笑意盈盈地望著我。
四目相對,一切儘在不言中。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多餘。
我將她讓進屋。她手腳麻利地打開泡沫餐盒,擺在我座位前的桌麵上:“趕時間,就簡單買了份素三鮮餃子。”
我挑眉“哦?”了一聲。
她眼神掠過一絲失落:“不愛吃這個餡兒?”
我故意繃著臉:“韭菜味兒太大,吃完……”
她瞬間了然,一灣秋水在眸底漾開,臉頰微紅,聲音帶著羞澀:“味兒是大了點……可我怎麼聽說,這東西能……能……”後麵那字眼,她實在羞於啟齒。
我偏不放過,促狹地追問:“能什麼?”
她眼波橫過來,嗔怒地剜了我一眼,佯裝生氣:“裝大尾巴狼!”
話音未落,兩人都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立刻警覺,豎起食指貼在唇邊:“噓——!”
她也趕緊捂住嘴,肩膀卻還在微微聳動,壓低聲音催促:“快吃吧,一會兒該坨了。”
我操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中午在家被彭曉敏絮叨得確實沒吃幾口。
她在我對麵坐下,托著腮,看我吃得腮幫微鼓,眼底漸漸浮起一層母性的慈愛。
我問:“吃過了?”
她點點頭:“嗯,吃過了。”
我又好奇:“進來時門衛沒攔你?”
她笑盈盈的:“都認識我,攔我乾嘛?”
我故意板起臉:“看來得跟肖主任提提意見了,守衛室怎麼能隨便放人進來?這大晚上的,萬一出點事可麻煩了。”
她看我裝腔作勢,也來了勁,一把抓起我桌上的座機話筒:“提呀!現在就提,報告說有陌生人在機關大樓偷東西。”
我佯裝不解:“偷什麼?”
她繃著小臉,一本正經:“偷——人!”
我再也繃不住,“噗”地一聲,滿嘴嚼碎的餃子噴了出來。
連帶著她握著話筒的手臂,也濺上了星星點點的餃子餡兒。她嫌棄地皺起鼻子:“噫——真惡心!”
放下話筒,她抽出紙巾用力擦拭著胳膊。
我帶著歉意道:“裡麵套間有淋浴,待會兒衝一下就好了。”
她停下動作,抬眼看向套間的門,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喲,領導就是不一樣哈,套間裡還啥都有?我得好好參觀參觀。”
話音未落,她抬腳就徑直朝裡間走去。
我也放下筷子,先把外麵這道門鎖緊,然後尾隨她進到裡間。
她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上上下下打量著套間陳設,嘴裡不住地“嘖嘖”讚歎。
我隨口道:“各位領導的休息間都大同小異,有什麼稀奇。”
她猛地駐足回身,眼神帶著氣惱:“關宏軍,說話彆夾槍帶棒的!領導套間我頭回進,隻聽說有這麼個地方,沒想到彆有洞天。你話裡話外,倒像我串過多少門子似的!”
我嗬嗬一笑:“我們美女局長多心了,我可沒那意思。”
她冷哼一聲:“是我多心?還是有些人心裡頭陰暗?咱都心知肚明!”說完,她作勢欲走,甩下一句:“哼,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就在她與我擦肩而過的瞬間,我手臂一展,將她牢牢圈進懷裡,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今晚…我這輪明月,隻照你這一處‘溝渠’。”
……
若以“偷”來定義我與陸玉婷的關係,那麼她或許在“偷情”,而我的終極目標,卻是“偷心”。
畢竟,她對嶽明遠的底細,遠比彭曉惠所知要深得多。
當然,當情欲蒸騰,抵死纏綿之際,欲望自是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瞿塘風起,巫山雨歇。在那酣暢淋漓的極致滿足裡,我們之間那層森嚴的上下級壁壘,轟然崩塌。這不過是那個時代官場生態中一種尋常的底色——男女之間,在“取”與“舍”的天平上,進行著一場心照不宣的交易,那便是所謂的“權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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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若有點資本,又肯在一場“遊戲”中全情投入,最尋常的戰利品,莫過於虜獲芳心。
此刻,陸玉婷急促的喘息還未平息,手指卻已溫柔地穿行於我汗濕的發間。極致的滿足感褪去後,隻餘慵懶的疲憊與淡淡歡愉,她臉上的紅潮正悄然消退。
“好久……沒這樣了……”她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將頭枕在她腰際與豐盈之間那片柔軟的凹陷,手掌輕輕摩挲著她小腹那道特彆的印記。
那是剖宮產留下的刀痕,被她巧妙地紋飾掩蓋。尋常女子多選玫瑰牡丹,她卻獨獨鐘情一條蜿蜒的長蛇。蛇身覆著幽冷的青光,沿著疤痕的走向盤旋,蛇口正叼著一隻色彩斑斕的五色蝙蝠。
“醜嗎?”她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