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半飛機落地滬市。
手機關閉飛行模式，就被各種消息轟炸。
不到三分鐘李飛電話來了，在電話裡大吼，“程意，今晚的飯局很重要，不許遲到！”
眼神透出一絲不耐煩，皺著眉回他，“李總，7點一定到。”
麻利的取出球鞋，把小高跟收進包裡。
這個點想不堵車，最快的方式就是地鐵。
一手提包一手單拎行李箱，程意在機場狂奔。關門前兩秒，程意把自己和行李箱成功擠進地鐵。
喘了口氣，最新一條消息是王詩曼的，「程意，李總說遲到要扣獎金哦！」
前領導芬姐簡單幾個字，「晚上，注意安全。」
給芬姐回了句，「謝謝芬姐，伴手禮明天給你。」
地鐵口離飯店還800米的距離，程意上演了一場都市狂奔，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她才不在乎，這會要什麼麵子。
【亭園】門口，氣喘籲籲的程意掏出手機20256281845，來得及補個妝。
鑽進洗手間，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茉莉味，清涼沁脾，仿佛能透去人心浮躁。
程意換上假笑推開包廂門，張總的人還未到。
看到她，本來和人說笑的李飛停了下來，輕微挑眉後嘴角上揚，“喲，程經理來啦！”心下一陣失望，本以為能借機扣她獎金。
見程意妝容明豔，轉念一想如果今晚拿下大單，他和秦芬的差距可就拉開了。呲著大黃牙，“小程今天是格外漂亮，這單成不成可就靠你了！”
這變臉速度，李飛心裡打什麼算盤，程意過眼不過心，假笑，“李總哪裡的話，還要多謝李總給我機會。”
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王詩曼靠過來一臉擔心，“還好你趕到呀。”
程意瞟了她一眼，繼續翻手機，“嗯，不用扣獎金。”
見她這個態度，王詩曼沒搭話訕訕走開了。
過了十幾分鐘，張總公司的人到了，大家起身迎接。
程意被人推了一把，扭頭見是李飛不好發作，想後撤被他一把抓住向張總介紹，“張總，項目是程意在跟進，您可能沒見過，這是可是我們銷售一姐。”
程意隻得禮貌伸手問好。
張總捏住她手很快鬆開了，滿臉微笑，“李總公司真是臥虎藏龍，不錯！”
李飛把程意拽到張總身邊坐下，湊近她耳朵，“單子拿下，獎金多分你一成！”
程意咬唇，多一成，獎金就有30萬了。
本能告訴她應該扭頭就走，這種局是什麼發展她門清。
沒辦法，她太缺錢！
猶豫幾番程意沒動，抬眼就看見王詩曼臉上帶著一絲譏笑。
程意眼含微笑略過她，眸底一片漆黑。
這個項目她前期費了很大的心血，臨門一腳不能失敗，不就是喝酒。
前半程雙方都在規規矩矩的喝酒。突然李飛端著酒杯起身，程意隻能跟著起身，他一臉諂媚，“能和張老板這麼大的公司合作真是榮幸之至，讓我們舉杯慶祝張總生意興隆......”
下一秒，程意感覺到屁股上有隻手，還捏了兩把。
酒沒喝吐，她快惡心吐了。
她直接端起麵前的分酒器，“我先乾為敬！”一口氣全乾了。
“女中豪傑啊！”周圍霹靂嘩啦的鼓起掌來，“失陪。”程意走出包廂。
衛生間的鏡子裡，皙白的臉頰紅撲撲的，盯著看了幾秒，“啪”，程意甩了自己一耳光。
這樣的飯局，真讓人惡心！
洗了把臉清醒多了，身上背著兩千多萬的賬，程意苦笑一聲。
一口喝了半斤白酒，這會才感覺到胃像是著了火一樣，刺人。
恍惚中，她倒下了。
等她再睜眼，發現自己抱著馬桶。
“我......”她哪怕喝的再死也不會抱著馬桶吐。
頭痛欲裂，一摸，手上有血。
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立刻回過神來，亭園是茉莉香，鼻腔味道是檀香！！
環境燈光都不一樣，衛生間的裝修雖然豪華，但風格老舊，馬桶旁邊還有一個男士廁所。
這是哪裡？
程意爬起來，借昏暗的燈光看見鏡子裡的人。
大腦好像宕機一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不是她！
不對，眉骨和她很像，程意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