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不少人在散步，他們沿著海岸線往前走，程意和吳文姝跟在後麵。
程意揉著肚子，“王阿姨一直給我夾菜，我又沒法拒絕。”
“你要是不說停，我媽會一直給你夾。姐你要學會拒絕！”她說的義正言辭，摸摸自己圓滾滾肚皮，“我也吃多了。”
“姐，你是第一次來南省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大海。”海麵風浪不大，迎麵吹過來一陣鹹鹹的海風，帶著涼意。
不過，海麵上怎麼飄著一塊布？
吳文姝拉了程意一把，指著布的方向，“姐，那好像是件衣服？”
程意定睛一看，不是衣服是人。
掃了眼附近除了她倆沒彆人，“文殊，你去喊人，我在這盯著。”吳文姝拔腿就往遠處人多的方向跑去。
程意咬咬牙，這是一條命！
她會遊泳，如果不去那個人說不定會死。
吸了一口氣程意朝大海跑去，夜晚海麵一片漆黑，海水冰涼。
程意管不了那麼多，一個勁頭往前遊。
吳文姝撒丫子跑，一不留神摔了一跤，翻起身接著跑。
沈懷明一眼就看見她了，這不是程意妹妹，怎麼不見程意？
他大步跨過去攔住她，看見吳文姝神情慌亂，她扯住沈懷明胳膊，“有人落水了。”
來不及細想，“帶我去。”
張秀雅拎著拖鞋跟在他們身後。
使勁，再使勁！程意抓住“他”了，確切來說是個小孩，個子不高。
程意死死抓住他領子不敢鬆開，一個浪蓋過來，她直接抱住小孩，腳踢個不停。
等浮出水麵了立馬換氣，漂起來時好像看到有人過來了。
程意伸手揮揮，又沉了下去。
吳文姝跑回來看程意不見了，眼淚嘩啦啦出來了，拽著沈懷明胳膊，“我姐不見了。”直接要往海裡衝。
被沈懷明一把拉住，“我去。”邊說邊脫衣服，海麵上什麼都看不見黑漆漆的。
順著吳文姝指的方向遊過去，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程意不見了。
浪過來起了半個身，前方好像有手晃了晃。沈懷明朝手衝過去。
有兩個黑影，沈懷明沒猶豫直接一把抓住，是程意。
程意拽著男孩衣領，一手緊緊抱著沈懷明。
沈懷明拚命朝海灘方向遊去。
黃小梅三人往回返，嘴裡念叨著，“這兩孩子又沒人影了。”
王晶笑笑，“說不定早回去了。”返回來岸邊聚了一堆人，湊過去聽見彆人說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她戳戳旁邊人，“有人去救了嗎？”
“兩個人下水了。”
沈懷明拖著兩人浮上岸，不少人跑了過去。
黃小梅看一眼人竄了出去，“程意。”
王晶這才反應過來，朝人群跑過去。
瞅見吳文姝吼了句，“怎麼回事？”
程意咳嗽兩聲，黃小梅在一旁拍她背，心臟快跳出來了，又不好開口罵他。
沈懷明看了程意一眼，抱起孩子往沙灘上跑，有個女人喊了句，“我是護士。”
沈懷明讓開位置起身，一隻手伸過來，“把衣服穿好。”
看到兒子，張秀雅這懸著的心才放下，她能攔住沈懷明救人嗎？
不能。
這孩子和他爸一樣倔。
還好，沒出事。
張秀雅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女孩渾身濕漉漉的，嘴巴青紫。走過去把身上小披風遞給女孩，“披上吧，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