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陰暗清冷的冷宮之中,四周彌漫著一股腐朽與死寂的氣息。
牆壁上的燭火搖曳不定,將昏黃黯淡的光灑在滿是灰塵的物件上,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給這壓抑的空間更添了幾分陰森。
皇後娘娘端坐在破舊不堪的榻上,榻上的被褥破舊且單薄,幾乎無法抵禦這冷宮中的寒意。她的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皮膚仿若失去了生機,透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慘白。
眼神空洞而迷茫,直直地望向虛空,仿佛靈魂已經遊離於這痛苦的現實之外。
就在這時,辰妃的一番話毫無征兆地傳入她的耳中。
那聲音猶如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裹挾著冰冷的惡意,直直刺入她的心窩,令她的心臟猛地一縮,滿心悲戚瞬間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眉心處擠出了幾道深深的溝壑,心中滿是疑惑,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在爬動,攪得她心煩意亂。
她暗自思忖:“這孩子明明是國師的,我與國師在這諸多謀劃中,滿心期待著這個孩子的降臨,為我們的未來帶來轉機。”
“可如今瞧著這孩子,五官輪廓、神情氣質,竟沒有一處像國師,也不像我預想中的模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那破舊的衣角在她指尖下被揉得皺巴巴的,指尖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要將這滿心的焦慮與不安都通過這一個動作宣泄出來。
不多時,冷宮那緊閉的宮門之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靠近。
原來是國師得到皇後產子的消息,他又花千兩重金買通獄卒逃了出來。他身著一身玄色長袍,那玄色暗沉如夜,仿佛能將周圍的光線都吞噬進去。
他宛如暗夜中的幽靈,腳步輕盈得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又透著幾分急切,每一步都邁得稍大,像是在與時間賽跑。
他謹慎地左右張望,眼神如鷹隼般銳利,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潛藏危險的角落。
在確認無人窺視之後,他身形一閃,迅速閃身進入了冷宮。
皇後娘娘見國師到來,原本黯淡無光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那光亮猶如在黑暗中掙紮許久後看到的一絲希望曙光。
她連忙抬手,動作急切而又帶著幾分慌亂,對身旁的侍女們說道:
“你們都退下,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靠近。”
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平日裡的端莊儀態在此時因內心的焦急而微微有些失態。
侍女們紛紛屈膝行禮,動作整齊而又迅速,她們低垂著頭,眼中帶著一絲畏懼與憐憫,魚貫而出,隨後輕輕帶上了宮門,那關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冷宮中顯得格外清晰。
國師快步走到皇後娘娘身邊,腳步急切,帶起了一陣微風,吹得地上的灰塵微微揚起。
他的目光落在榻上那嬰孩的身上,隻是一眼,他的瞳孔瞬間急劇收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原本沉穩的麵容此刻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打破,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皇後娘娘,這孩子……”
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尾音微微顫抖,仿佛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
皇後娘娘微微搖頭,眼中滿是憂慮與迷茫,像是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找不到出口。
她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悠長而又沉重,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憂愁。她說道:
“本宮也不知究竟是何緣故,產婆當時說得信誓旦旦,稱這便是本宮所生的孩子,可你瞧瞧這孩子的麵相,五官如此奇特,與你我大相徑庭,怎會如此怪異呢?”
說著,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伸出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絲顫抖,緩緩地撫摸著孩子的臉頰,像是在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
國師見狀,神色變得極為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與不安。他雙手迅速結印,十指靈動地翻轉、交錯,動作嫻熟而又迅速。
口中念念有詞,那聲音低沉而又神秘,仿佛在吟誦著古老而強大的咒語。隻見他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霧氣如靈動的蛇般扭動著身軀,朝著嬰孩蔓延而去。
那霧氣所到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溫度陡然下降。
片刻之後,國師停下動作,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他沉聲道:
“皇後娘娘,定是有人暗中使詐,換了我們的孩子!”
皇後娘娘聽聞,心中猛地一驚,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