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還算明媚的日子裡,江湖毫無征兆地掀起了驚濤駭浪,而我,苗阿傑,就是那個被浪頭狠狠拍打的倒黴蛋。
胸口那要命的箭傷,疼得我死去活來,每一次心跳都像有千萬根鋼針在猛紮傷口,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十八層地獄,恨不能馬上暈過去,躲開這非人的折磨。
迷迷糊糊中,我瞧見花紫風火急火燎地趕來,她神色凝重地查看我的傷口,刹那間,臉色驟變,失聲尖叫:
“不好,這箭有毒!”
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能直接刺穿人的耳膜,讓我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不堪。
柳亭亭一聽,瞬間暴跳如雷,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扯著嗓子怒吼:
“苗翠花,她這是鐵了心要把阿傑往死裡整啊!下次再讓我瞧見她,非把她碎屍萬段不可!”
我心裡想著,柳亭亭這火爆脾氣,怕是真會去找苗翠花拚命,可我現在連張嘴勸她的力氣都沒有。
何妙妙更是完全失控,直接號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邊哭還邊喊:
“阿傑,你快醒醒啊,你為啥要救我啊!我寧願中箭的是我自己!”
聽著她的哭聲,我心裡五味雜陳,後悔自己當時為啥那麼衝動去救她,要是能重來,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可現在真的好痛。
敖圓圓雖然沒像何妙妙那樣哭得驚天動地,但她眼眶裡滿是淚水,默默地打來熱水,拿著毛巾,動作輕柔卻又帶著明顯的顫抖,小心翼翼地為我擦手、擦臉,一聲不吭,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早已把她內心的極度擔憂暴露無遺。
我想跟她說彆擔心,我會好起來的,可喉嚨像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花紫風心急如焚,轉頭就對馮笛大喊:“快,麻溜地去把我神風堂的獨製金瘡藥和神風金刀拿來!”
那聲音急切得就像是在和死神賽跑。
我心裡清楚,這手術怕是凶多吉少,但此刻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她們身上了。
柳亭亭滿臉疑惑,趕忙問道:“你拿金刀乾啥呀?”
花紫風擦了擦手,一臉嚴肅,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是開膛挖毒!”
“什麼?你要開膛?”
眾人聽到這話,瞬間驚得目瞪口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我心裡也“咯噔”一下,開膛?這也太可怕了,我能扛得住嗎?
花紫風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穩住大家的情緒:“這箭毒裡有噬心蠱,不挖出來,根本沒法根治。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傑被這毒給害死,必須得搏一搏。”
我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一定要挺住,不能就這麼輕易倒下。
“可是,他都傷成這樣了,能扛得住開膛嗎?”
眾人心裡都充滿了擔憂,畢竟開膛挖毒可不是鬨著玩的,更何況我已經重傷在身,身體極度虛弱。
我心裡也犯起了嘀咕,是啊,我真的能行嗎?萬一死在手術台上可怎麼辦?
花紫風猶豫了一瞬,隨後堅定地點點頭,信誓旦旦地說:
“我相信阿傑肯定能挺過去!他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被打倒的人。要是連這點難關都過不去,那就不是我認識的阿傑了!”
那語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給大家吃下定心丸。
我聽了這話,心裡稍微踏實了些,不能辜負大家的信任,一定要活下去。
何妙妙給我喂完藥後,心中的憤怒和擔憂徹底爆發,她猛地將手中的碗朝著窗外砸去,扯著嗓子吼道:
“苗翠花!這輩子要是不殺了你,我就跟這碗一樣!你害得阿傑遭此大難,我跟你沒完!”
那碗瞬間摔得粉碎,就像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情。
我心裡暗自發誓,等我好了,一定要找苗翠花報仇。
馮笛麻溜地把金瘡藥等工具拿了過來,花紫風立刻進入狀態,說道:
“現在正式給阿傑開膛挖毒!柳亭亭,你當我的助手,幫我遞工具!”
柳亭亭快步走過來,用力點點頭,應道:“行,保證完成任務!”
花紫風又轉頭對馮笛說:“馮笛,趕緊把神風堂大門關上,從現在起不再接待客人,把現場的顧客都馬上疏散!動作麻利點,時間可不等人。”
馮笛大聲回應:“明白!”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去安排了。
花紫風接著對敖圓圓說:“你再去打一盆熱水,拿十條乾淨毛巾來,弄完這些,就過來接替柳亭亭,一起幫我。咱們得爭分奪秒,阿傑可等不起。”
敖圓圓大聲說:“好嘞,我這就去!”
何妙妙可等不及了,急忙說道:“還有我,還有我!花紫風,我能做點啥?我可不想在這兒乾著急。”
花紫風說:“你自己也有傷在身,還沒好利索呢,先好好養著吧。彆到時候阿傑沒救成,你自己再倒下了。”
何妙妙卻不依不饒:“我能行,你儘管吩咐,隻要能幫上阿傑,讓我乾啥都行。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他一個人受苦。”
花紫風沒辦法,隻好說:“那行吧,你要是非得找點事做,就去熬藥吧!阿傑開完膛,得內外同時用藥才行。這藥可關鍵了,可千萬彆熬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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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妙妙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我一定把藥熬好!”
安排完這些,花紫風趕緊換了一身衣服,走到昏迷不醒的我身邊,輕聲說道:
“阿傑,你可得挺住啊!我這就開膛了,你咬咬牙,咱馬上就能把毒給弄出來了。”
那聲音,就像在哄一個受傷的孩子,可此刻的場景,卻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心裡默默念叨,我會挺住的,你們一定要把我治好。
何妙妙在外麵剛要燒火,一聽到“開膛”兩個字,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花紫風麵前,哭著哀求道:
“紫風,紫風,我好害怕,你就讓我再看阿傑一眼吧!咱能不能不給他開膛啊?我真怕他挺不過去。”
那淚水像決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臉上寫滿了恐懼和擔憂。
我心裡一陣感動,何妙妙這麼在乎我,我更要努力活下去。
花紫風大吼一聲:“這噬心蠱都已經順著箭鑽進心脈裡去了,不挖出來,阿傑必死無疑!我們沒有彆的選擇了,必須得冒險一試。”那聲音震得眾人耳朵嗡嗡直響。
“可是,可是!”柳亭亭邊大哭邊勸道,“妙妙,我也擔心阿傑,可咱們得相信紫風啊,她肯定是有把握才這麼做的。”
那哭聲和勸說聲混在一起,讓人心裡更加煩躁不安。
我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裡也是七上八下,隻能默默祈禱一切順利。
何妙妙隻好哭哭啼啼地出去熬藥了。敖圓圓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
“紫…紫風,東西…東西都準備好了!你一定…一定要把阿傑治好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顫抖的聲音,滿滿的都是期待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