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風的呼嘯聲中,苗翠花宛如一個被命運之手隨意擺弄的破布娃娃,連滾帶爬地朝著天機穀狂奔。
她的裙擺剛勾上荊棘叢,“刺啦”一聲脆響,布料瞬間撕裂,如同夜空裡一道突兀的閃電。
破碎的裙擺隨風狂舞,好似一麵投降的旗幟。
頭發被風扯得淩亂不堪,恰似被雷劈過的枯草,幾縷劉海糊在滿是泥點的臉上,怎麼看都像一條條被拍扁的鼻涕蟲。
當她氣喘籲籲地衝進院子時,龍傲天正全神貫注地擦拭寶劍,那寶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而劉海則悠哉悠哉地嗑著瓜子,腳邊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瓜子殼。
苗翠花這突然的闖入,像一顆炸彈投入了平靜的湖麵,龍傲天手中的寶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劉海更是嚇得一哆嗦,瓜子殼如雪花般紛紛揚揚飄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海雙手叉腰,扯著破鑼般的嗓子大喊,聲音震得院子裡的樹葉沙沙作響,
“龍傲天,這次你輸得底兒掉!願賭服輸,給我洗一個月腳,從現在開始!還愣著乾嘛?麻溜兒地把洗腳水打來!”
龍傲天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握著寶劍的手青筋暴起,關節發白。
他狠狠地磨著牙,仿佛要把牙齒咬碎,隨後“砰”的一聲,將寶劍狠狠插進劍鞘,震得劍鞘上的裝飾叮當作響。
他極不情願地走向廚房,不一會兒,端著洗腳盆氣衝衝地回來,水花濺得到處都是,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小水窪。
“抬起腳來!哼,下次有你好看的!我定讓你知道草兒為什麼這樣綠!”
劉海啃著瓜子,“噗”地吐出殼,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我就說吧!幸虧咱倆沒去湊那熱鬨。神風堂的花紫風,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上次我親眼瞧見他把一個得罪他的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場麵,嘖嘖嘖……”
龍傲天眼睛一瞪,像隻發怒的公牛,幾步湊到劉海跟前,鼻尖幾乎要碰到劉海的臉:
“你到底咋猜到的?花紫風又憋著什麼壞招兒?難不成他提前給你通風報信了?”
劉海得意地晃著腦袋,活像個打鳴的公雞,還故意用手拍了拍腦袋:
“苗阿傑不管真死假死,靈堂那地方,正常人都會加強防範。就這簡單道理,你居然想不明白,腦袋裡裝的是豆腐渣,還是漿糊啊?”
龍傲天撓了撓頭,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又問:
“那苗阿傑到底死了沒?你可彆跟我打啞謎,快說!”
劉海朝苗翠花努努嘴,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問那個狼狽的家夥,不就清楚了!說不定她還跟苗阿傑的鬼魂聊了幾句呢!”
苗翠花連滾帶爬地跑過來,頭發上還掛著幾片紙錢,活像個從地府逃出來的小鬼。
“你們倆還有心思扯皮,我差點交代在那兒!那苗…苗阿傑……太……太臭了!”
“太…臭?”
龍傲天和劉海異口同聲,兩人麵麵相覷,臉上寫滿疑惑,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對,對對對,太臭!”
苗翠花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如雨點般亂飛,